她还是这般不懂的照顾自己,无论何时何地总能弄得一身狼狈,让人不知说什么好。
冷着脸发下命令,无论医生下班回没回家,都得敲开门。程远小心抱紧怀里的小女人,步上车。
该死,病情又加重了。
强大冷冽的气场与优雅冷情的碰撞,身价数亿的冷酷总裁与年轻有为的天才医师四目相对,剑拔弩张一触即发。
明瑞对怀抱着安颜的程远怒目而视,记得上次碰到她来医院就是因为这个男人,这次又是。
安颜的反常,和他绝对脱不了干系。
他们不是早就分开了么?为什么安颜还是会因为他伤心难过受伤!作为明家少爷的明瑞,跨国公司总裁的明瑞,从来不觉得强势霸道是一个好的表现。也对程远没什么好印象,更别提牵扯到了安颜了。
明大总裁很早就听说安颜的男朋友强势霸道,却不知今日的程远不能同昔日而论。
一直觉得顾晴是个好女孩的明瑞对程远不假辞色。程大医生也对妄想他家安颜的坏痞男基本冷感冰对待。
两人谁都没有后退一步的可能。
程远阴霾的眸子里布满寒霜,把这副冰冷的脸再摆下去会有什么后果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再不还击他家安颜要危险了。
接到程远助理的求救电话一路风驰而来的其实没有比程远明瑞晚几刻的白若扬所看到的就是这副景况。
“你们这是在干什么,程远安颜怎么样了。”她都急成了这个样子这俩人居然在这里对眼。好吧,虽然他们一个是大公司老板一个是年轻有为的医师……
“已做过医疗处理。”程远眼睫轻颤,平复着自己的呼吸答道。
“呼,那就好,没事就好。”说着她看向一旁的明瑞,他和安颜?
程远与明瑞的对峙被打断,脸上也褪去了些许冰冷。琉璃双眸只是凝视着床上的人,逐渐温暖。
“安颜怎么会昏倒呢,发生了什么事?”安颜总是一天到晚进医院,作为她的朋友白若扬无比清楚她的身体当真是不好到了极点。
程远一双手握得紧紧的,指甲深陷进了肉里都丝毫感觉不到。
“这个,恐怕要问问程大医师了。”明瑞沉着脸道。
程远仍是坚挺地站立,发丝缠绕着些许缭乱的狼狈气息。薄唇紧紧抿着,有细小的汗珠顺着脸颊流下,淌进唇间。
坚若雕塑。
明瑞略有深意的目光扫过程远。究竟,他和她现在是什么关系呢...
“啊,程远知道吗?”话刚出口就想打自己一耳光。程远不知道谁还会知道?而且,她怎么有点像是质问人家的情事,真是的……
白若扬也已经知道了旁边的高个子男人是在追求好友顾晴,丝毫不怀疑了。
不大的病房里充斥了四个人的气息也不算拥挤,如果忽略某人泛着寒意的双眸以及大医师很明显的不时有针对性挑衅的举动。
安颜感觉到疼,很疼。
不只是身体疼,脑袋里疼仿佛就连思维都一起疼了起来。疼的感觉充斥了整个心脏,整个人。
就好像一叶孤舟,扬帆在无风无浪的黑夜,漫无目的的黑夜。
孤独,迷茫伴随着,形影不离。
接下来,又好像忘了自己是谁,自己是谁。
疼痛依旧弥漫着,充斥着一片一片。
明瑞已经走了,白若扬回去煲汤等床上人醒转过来,病房里只剩下昏迷不醒的安颜和为她忙碌着的程远。
病床紧挨着是一扇窗,窗外孤零仃长着一颗凤尾信花树。花树年替期花。三年一大期,三月一小期,此时正过了期花的时候。
花树上仅剩一朵淡黄小花在一片小青叶下孤零零开着。
一叶一守护,一花一匍匐。
漆黑的夜幕隐藏在喧嚣的华灯光照下,午夜时分,才刚刚开始。
高耸入云的巨型建筑透着静谧而幽深的感觉并不使人认为格格不入。光洁犹如象牙白瓷的高基斯米型巨砖散发出优雅而沉静的光芒。
犹如极致里的黑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