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o 《御弘观微之剑》不愧是一种只针对特定生灵,只为大范围收割生命而的种族灭绝之剑,虽然它对环境造成的破坏不像“天惊地动”那么惊人,但造成的血腥、震骇与死亡,却是任何武学都难以比拟的。
两万多名使徒,就像两万枚威力惊人的人体炸弹那样连环殉爆,碎尸断骨混合着鲜血如烟花般绚烂绽放,漫天飞洒,情景骇异吓人之极。而且那些比较完整的碎骨以及内脏碎片在空中还被更密集细微的剑气不断切割绞碎,直到碎无可碎为止。
值得一提的是:这些使徒中还有几十人的心脏被植入了“蔷薇”炸弹,预备在合适的时候充当自杀性兵种使用。如今除了一部分“蔷薇”被剑气粉碎之外而没能爆外,大都随着使徒心脏停止跳动而引爆。一时只见一个个威力堪比小型核弹的火球连续炸开,带有剧毒放射性沾染的金属尘埃四处飞溅,给使徒大军又造成一番意料之外的惨重杀伤。
一片满目疮痍,愁云惨雾之中,狂风起,暴雨降。风是夹杂着无数骨粉肉碎的血肉沙尘暴,雨则是由大量鲜血以及腥臭体液构成倾盆之雨。而当风雨飘向烈焰熊熊的钢铁城废墟时,随着大量血肉被焚烧成灰,加上夜之女神被焚毁的庞大躯体,整个天地就像置于一个超大型尸体焚化炉内部一般,那股气味足够让所有人的鼻子在接触的第一时间彻底坏掉。
但依然还有两三百名使徒从这一番地狱屠戮中幸存下来,这些使徒中有不少人拥有与一度困住王宗超的“七宗罪”类似的空间类能力,可以将自己连同一些同伴带入一个念空间免受打击。另外还有一些使徒是因为机灵与运气得以生存,它们不是用可以强化自身防御的“坚”强行抵御打击,而是采用隐匿自身气机的“绝”的躲避打击。
只因越是催动自身念气,生命气息波动越是强盛明显,招引来的剑气打击必然越多越强。而借用夜之女神庞大无边的死气动的《御弘观微之剑》就连蚁王也不可能正面抵挡下来,那些使徒一味固守自然是找死。不过“绝”却可以消去自己散在外的气息,使自身的存在感薄弱。可以消除剑气感应,避免受到追踪。不过由于在使用“绝”的期间无法动任何念能力,对于外来攻击也全无防御力。在这种情况下它们哪怕是被剑气擦破一点皮都必死无疑,所以到头来使用“绝”而得以侥幸存活的使徒也只是如凤毛麟角般的寥寥几十个而已。
至于夹杂在使徒大军中的暴君、爬行者、寄生者、触手怪、飞龙等生化兵种,虽然《御弘观微之剑》并非针对它们而,但由于它们的体型比使徒更大,应变又远不如使徒灵活,在密集剑气的打击下也已是荡然无存。
虽然存活下来的大都是高等使徒。但面对满地血腥残骸以及铺天盖地的腥臭血雨焚风,他们心胆已溃,斗志全丧。之所以没有逃去,是因为另外一股无法违逆的死亡威慑力。
就在此时。被死亡的恐惧感,以及受压制的挫败感刺激得陷于狂暴状态的蚁王已经咆哮着从万米高空杀向钢铁城废墟。
万米的距离,近乎一冲即至,中途的几次瞬移也无损越来越强的惯性积累,速度越来越快,冲势越来越猛烈,沿途的空气都被强制粗暴的挤压破开一条成近乎真空的通道,并形成狂暴的白色气浪,在雷霆般的轰鸣巨响中。将周围的云层几乎全部撕成粉碎!
在蚁王携带无穷无尽恶意与杀性的滔天念气感染下,在幸存的使徒眼中,天空的支离破碎的云层仿佛变成一个巨大的、扭曲的骷髅形象,那是一个让它们的思维都为之空白,无法再有任何逃离、违逆念头的恐惧图腾。
从某种意义上讲,现在的蚁王相当于初生的婴儿,所做的一切匪夷所思的残忍举动都只是婴儿全凭本能的任性放纵而已。谈不上对错,更谈不上什么理念原则。就连现在惊天动地的狂暴气势,也只相当于婴儿受了委屈之后的哭闹撒泼。只是这个婴儿的力量、智商、意志、潜能等天赋指标实在高得令人指,正如再小的孩子的撒泼打滚,对于蚂蚁爬虫而言也是一场无法抗拒的灭顶之灾。
此时虽然整个占据方圆几十里范围的钢铁城废墟遍布烈焰与毒烟,遮天蔽日,叫人完全不可视物,但蚁王还是凭着超凡的感知与直觉洞察到自己的目标所在。
在蚁王似乎可以洞穿地球的冲势之下。烈焰毒烟都自动从中滚滚分开,露出隐藏其中,洋溢着无限生机的某个大型物体……
那是一个外观犹如含苞待放的花卉,又似不规则的胎卵,但又像心脏一般不断起伏搏动着,给人以强烈的生命感的明红色肉质物体。即使高温烈焰不断灼烧。也依然丝毫无损。每一次收缩舒张,都会牵引得四周火海火流一阵奔涌流动,时而高度凝聚成太阳般的明亮火球,时而空出一大片无火的真空地带,瑰为奇观。
血色蒸汽混合着浓郁的异香在异物的表面蒸腾不息,势如龙虎奔腾,刚劲有力,又似百花怒放,生意盎然。蒸汽中蕴含着无穷的生命暖流,哪怕吸上一口,也可以让普通人精神振奋,力量充裕,甚至让垂死之人起死回生。
王宗超能够操纵夜之女神的死气形成《御弘观微之剑》杀尽使徒,同理也能够操纵夜之女神的残存生命元气悉数汇聚于自身。能正亦能反,生死两端,尽在掌控之中,这才是真正的功参造化。
不过蚁王却不顾这些,它只凭本能感应到敌人正在其中,而且那个敌人还处于无暇他顾的状态,这就够了。
借着从万米高空俯冲而下的冲势,蚁王全身念气疯狂流转,悉数转向六条无形力臂,六掌重叠,各依不同方向猛烈绞杀旋转,形成一个连分子结构也可以绞碎的灭绝平面。轰然下压。
“六重劲!”+“三倍旋扭之力”!这一招是阮修明在与王宗超火拼的最后一刻,凭着“制约和誓约”绝境爆的最后一击,然而此时蚁王却在正常状态下就轻易使出了。
但就在它出击的一瞬间,整个人却像被一股无形巨力击中一般,在全力下冲的情况下以一种不可能的转折横向飞出,正好避过一个从一侧向它射来的一道蓝湛湛的气劲。
那气劲所到之处火焰全灭,空气全被抽成真空状态,当它轰中一片残缺金属城墙时。顿时爆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城墙先被一股旷世奇寒冻成比玻璃更脆弱的状态,随即又被惊天巨爆炸成粉碎,显然威力骇人。
一尊帝冠阔袍的寒冰巨像,仿佛平地升起的冰峰雪岩。在烈火熊熊的火场之中徐徐升起,四周的气温立时下降,火焰消散,冰像四周的空气逐渐凝成雾状冰晶,笼罩方圆数百米,飞舞轻扬。
寒冰巨像阔袍一挥间,凭空幻化出大片大片寒光四射吹毛断的宝刀利剑,到处乱斩乱劈,将方圆五百米的一大片区域尽数笼罩封锁住。
成千上万的宝刀利剑造型极尽华丽拉风。若仔细看时,就会现其中大都是虎魄、雪饮、惊寂、大和守、绝世好剑、败亡之剑、英雄剑、火麟剑一样外形的绝世神兵。时见寒芒起处烈焰中分,烟云俱断,天地间一片森然萧杀。
蚁王本已对《御弘观微之剑》心有余悸,见状心头暗惊,立即以一个瞬移闪出刀剑范围外,但随即又觉察每一柄刀剑附带的能量都不足为奇。只是虚有其表,顿时大怒返身杀入。
果然,那些刀剑无一能够突破它的念气防御,斩劈在它身上仅仅爆出耀眼金芒,随即化为银粉金星散去,而它的无形力臂一击,却将那尊寒冰巨像一下子轰得四分五裂。
但转眼间无数血花就在蚁王身上四处绽放,让它出剧痛愤怒的怪叫。忙不迭返身逃出刀剑笼罩的范围。
这些刀剑其实都是刀兵符截取虎魄、惊寂、败亡之剑一类神兵煞气而成,其攻击虽然不能与真正神兵相提并论,但也远远超越了普通金刀符,而且还有幻化虚影的功能,动之时千刀万剑煌煌赫赫,让人眼花缭乱。遍体生寒。
而蚁王的念气防御惊人,足以正面抵御反器材穿甲弹而丝毫无伤,这些刀兵符原本还远远伤不了它。但是偏偏还有一位精通“万剑归宗”的帝释天加以引导,振幅杀伤力,外加“苍龙帝剑”以无形无实的念剑形态暗中偷袭,结果就完全不一样。
此时寒冰巨像虽然被毁,但帝释天却已知机遁走。于此同时,四道符箓从寒冰巨像原本所在之处各飞向东南西北四个方向。顿时四方呼应,狂风暴起,化作一重重呼啸的飓风席卷天地。
紧接着,四道符箓突然分裂,每一道都飞散成六十四道符,合共二百五十六道符,依周易卦象方位而布。暴风中凭空化出漫天雨花劈头盖脑地打下,仿如天河倒倾,下起了倾盆大雨。
随后,每道符箓再次飞散成六十四份,一时间化作一万六千三百八十四道灵光缭绕的灵符。瓢泼的大雨之后,一声声震耳欲聋的闷雷响起,一波波碾过大地,仿如要把无形的空气也轰碎一般。
最后,每一道符箓又飞散成六十四份,一时间化作一百零四万八千五百七十六道符,每一道都近乎微不可察,融入虚空。顿时在一片风雨交加之中,一道道纵横交错的闪电宛如铁树银花,倏忽间已成铺天盖地之势。
此法名为“风雨雷电百万符阵”,乃是三茅祖师所创的道法,以千万符箓召唤天地间的风雨雷电之力,威力不俗,声势更是绝大,只是消耗的灵符也是极多。齐藤一纵然能够神念分化瞬息成符,要准备这套大阵也耗费了颇长时间。
一时风雨雷电铺天盖地,怒涌肆虐,与四周火场交汇,顿成炽热升腾的蒸汽迷雾,与寒流交汇,又为冰雹暴雪。帝释天手持雪饮、绝世好剑两柄神兵,脚踏雷光剑,在风雨雷电云海飘雪之间来去自如。如九天云龙,气势磅礴却又踪迹渺茫,尽显神龙见不见尾。再加上一柄柄在风云雷雨之中时隐时现,氤氲着森森淬厉的绝世神兵,这种奇幻炫丽的壮观景象仿佛神话中玉皇大帝下旨令雨部、雷部众神兴风作雨、呼雷唤电,配合十万天兵围歼绝世妖魔。
雪饮与绝世好剑在风云两人战死后已由中洲队收回,其中雪饮能够无时不刻散无比奇寒,绝世好剑能够在一定程度上吸纳、储存、牵动天地元气。正合为肉身已失的帝释天所用,在一定程度上弥补实力。而且也只有帝释天这种精通数以千计的武功绝学,武学广博程度仅在王宗超之下的千年老怪才有可能居中主导阵法,配合变幻莫测的风雨雷电适时演化无穷招意攻敌。而且借着符箓之能召唤天地之力,仿佛成了一方天地的主宰,一时间竟有了六七分天人武者的宏大气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