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子豆腐?不是都洒了吗?”
她极爱吃玉子豆腐,可除了珍珠,没有人知道她喜欢,她也无意让人知道她这小嗜好。
“没呢,桌子飞起来的时候,木少侠接住了碟子。”
倾月脱着衣裙的手顿了顿,珍珠望看着晶莹剔透的玉子豆腐吞了吞口水,“小姐,你还吃吗?不吃的话我吃了,免得浪费。”
倾月继续脱着衣服裙,沉默着将身子沉入温泉池中,珍珠见倾月久久不吭声,以为她不吃了,端着玉子豆腐便心急的离开,谁知刚一转身,耳畔传来自家小姐云淡风轻的声音,“放下吧。”
听着珍珠离开,房门被轻轻拉上。
倾月懊恼的拍打着水面,傻瓜!天大的傻瓜!叫你走你还真走了!
想起雪姬离去前那情意绵绵的眼神,倾月气得头都疼了,狠狠拍打着水花,在心里给阿木冠上各种各样的词,招蜂惹蝶,花心大萝卜,脚踩两条船,最后连女子用的水性杨花都出来了。
阿木听到屋里的动静,正打算跃入屋内查看,却听见倾月气呼呼的嚷嚷,“无所谓,他爱去哪就去哪,爱杀人就杀人,与我无关,不就天下第一杀手嘛,有什么了不起的!”
阿木下落的身影顿时一顿,足尖在柱子上轻轻一点,重新飞上屋顶,此刻他恨不得封住引以为傲的深厚内力,这样,就听不见她那些绝情的话。
“回头我叫阿熠把什么天下第一美男,天下第一公子,通通赐给我,什么阿木鬼首,不就是个过客嘛,反正我又不爱他。”
反正我又不爱他……
这句话炸得阿木耳膜嗡嗡作响,来来回回不停的回荡在耳边,逼得他无处可逃,不得不忍受一次又一次的折磨。
其实,他也只是心里的坚冰融化成水,是不是动了心,是不是爱,他也不懂。
他不该这般难受,不应该!
他顶多只是有些喜欢,有些心动,他不可能爱上任何一个女人,也不可能爱上她。
可是,为什么这颗心这么痛?痛得揪在一起,连呼吸都吃力。
阿木,你是怎么了?
你已经被封住七情六欲,不该有爱,不该有情,甚至连喜怒哀乐都不应该有!
你已经沉沦太久,该清醒了!再沉沦下去,只有死路一条。
走吧!走吧!不要再回头!不要再想!反正你走了,她也不会难过心碎。
他闭上眼,深深呼吸,再次睁开眼时,眼里再无温柔,只有一层层又厚又重的冰层,一如最初。
他漠然的望了一眼千月居,足尖轻点,修长的身影鬼魅般掠起,转眼间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倾月发泄一通后,心情好了很多,她也许没有爱他爱到非他不可,离开他就会死的地步,可是,她喜欢他。
很喜欢很喜欢,从未这般喜欢一个人。
她出了温泉池,换了寝衣,在雕花大床上躺了下来,心里想着等明天醒来,一定要问清楚阿木和雪姬到底有没有关系,无论他说什么,她都相信。
她对他有一种盲目的信任。
心情期待,紧张而又愉悦的倾月闭上眼睛,很快陷入了香甜的梦乡,睡梦中的她,嘴角微微翘起。
却不知醒来时,她喜欢的那个人,早已离开。
那时候的她,以为不过是小小的分别,只要耐心的等着,就能再相见,可谁能想到,这一分别,几乎成了生离死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