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旷一出手,就发现倾月不是要刺杀他,而是拿剑刺向自己的大腿,想以剧痛来维持清醒,他想收手,却已来不及。
“父王!”
一声惊呼响起,萧旷眼中出现了萧晋那张稚嫩的,写满不可置信和沉痛悲伤的脸。
就在萧旷的手掌要拍中倾月的头顶时,一股强悍霸道的掌风袭来,萧旷刚想回头,后背就中了一掌,萧旷的身影如断线的风筝飞了出去,两名暗卫冲出去,接住他坠落的身体。
萧旷推开暗卫,捂着胸口勉强站直,怒视着来人,鬼首!又是你!本王和你势不两立!
阿木抱着倾月,看着她红肿的额头,嘴角的血丝,鲜血淋漓的指尖,心痛得无以复加,他仰头狂吼一声,断刀出鞘。
萧旷的暗卫们察觉不妙,还没来得及闪躲,就被霸狂的刀气击中,很快,地上躺满了暗卫的尸体。
萧旷刚想闪躲,看见不远处呆呆站着,一动不动的萧晋,连忙冲过去,抱着萧晋就要闪躲。
眼看着刀气就要击中父子两人,倾月突然死死拉住阿木的手腕,“阿木,他还是个孩子。”
就算自己和萧旷此仇不共戴天,也与一个年仅六岁的孩子无关。
这是她和萧旷的仇怨,不应该波及萧晋。
“我带你回绝杀门找解药!”
阿木说着,就要带倾月离开,倾月轻轻摇头,“没有解药,九度**,连绝杀门的门主也没有解药。”
阿木突然想起,当初他向门主求一线青的解药,离开时,似乎听见门主说有一种药,连他自己也没办法解,难道就是九度**?
阿木抱起倾月,“一定会有办法的!”
没有解药,也会有其他办法,这世上,解欢药和毒药的药性,并不是只有解药一条路可走。
阿木唇瓣紧抿,就要带倾月离开。
倾月拉住他的衣袖,“带我回千月居。”
就算是死,她也想死在千月居,她记得那一个夜晚,她和他躺在同一张床上,她记得,半夜迷迷糊糊之间,她故意拿腿蹭他,故意逗他,她想看看他的自制力。
结果,他的自制力好得不像人类,让她觉得有点挫败,深深怀疑自己的魅力。
想起许老太医说的九度**的独特药性,当初被绝杀门门主拿来试药的两个武林高手,活生生做死过去,根本停不下来。
就算阿木愿意和她欢好,她也不愿连累他。
万一,那药性是真的呢?她一个人死就行了,何必拖着阿木一起下地狱?
她那么爱他,怎么舍得他因她而死?
“带我回去,阿木,别离开我,留在我身边。”
她拼命保持着最后一丝神智,短短的一句话,几乎耗尽了她的全部力气。
就在意识即将陷入无穷无尽的梦境之中时,她看着他,目光温柔而炙热,她微微扬起唇角,绽放出一个明媚绚丽的笑容。
明明是在笑,眼角却静悄悄的落下一滴泪来。
阿木心如刀割,胸中杀意奔走,一双眼赤红得几乎滴血。
她滚烫柔软的小手,轻轻抚上他的脸颊,滑过他的眉眼,嘴唇,最后落在他线条完美的下巴上。
梦境席卷上她的心,她的脑,她的意识开始涣散,最后几个字轻轻飘落在风雪中。
“阿木,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