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无名擅长毒药,下蛊,因此在绝杀门地宫小心防范,不碰地宫的一草一木,一饮一食,回来后也让御医仔细检查他和晋儿全身上下,里里外外,都没有发现。
没想到,千防万防,还是中了招。
萧旷狠狠一掌拍在床沿上,牙齿咬得嘎吱响,恨不得将无名咬下一块肉来,“无名,本王不杀你誓不为人!”
动作太大,不小心牵动后面的伤口,萧旷痛得直抽气,也顾不上发狠,大声叫下人带大夫来查看伤处。
大夫被下属如老鹰抓小鸡般抓了过来,浑身抖得跟筛糠一样。
大夫心知肚明这一次逃不过一个死字,看了靖安王的那处,还得知了靖安王见不得光的秘密,他哪里还有活路?
“你好好给本王治伤,本王留你家人性命,你若敷衍了事,本王杀你全家,包括你刚出生的孙子。”
“是,小的知道,小的一定尽心尽力。”
仔细查看伤口后,又给萧旷换了药粉,大夫跪在地上,抖着身子,结结巴巴道,“王爷并无大碍,休养几日便好,这药粉是小倌馆里,专门给小倌治那处的伤的,王爷涂上几日,便会痊愈。”
“当真?”
“小的不敢骗王爷。”
萧旷轻轻‘嗯’了一声,躺下休息,阖上眼皮,薄唇轻启,“杀了!”
大夫闻言,面如死灰,抖得骨头都快散架了,却不敢求饶,怕惹怒萧旷,连累家人。
下属走到大夫身后,一扭大夫的脖子,咔嚓一声,大夫便被送上了黄泉路。
“王爷,他的家人呢?”
萧旷没有睁眼,淡淡道,“杀光!一个不留!”
“是,王爷!”
下属扛走大夫的尸首,出了房门。
等到房间里空无一人,萧旷才缓缓睁开双眼,看着天青色纱帐,脸上肌肉扭曲,面容狰狞得吓人。
他一掌捏碎床柱,幽深的凤眸,眸光冷得刺骨。
无名,你给本王等着!不踏平绝杀门,本王咽不下这口恶气!
还有萧熠,你今日笑话本王,待来日,本王要你跪在本王脚下哀号恸哭!
小年过后,年味的气息越来越浓,腊月二十六,萧熠下旨停了早朝,待到过了元宵,才开朝。
不知是不是有人暗中操纵,萧旷和小倌的韵事经久不息,越演越烈,衍生出各种版本,到最后,燕京的大街小巷,处处都可听到百姓在谈论。
倾月曾问过萧熠是不是他动的手脚,萧熠表示他与萧旷为叔侄,萧旷丢脸,整个萧家皇族都没脸,因此,不是他动的手脚。
不过,他不曾推波助澜,煽风点火,不代表他没有冷眼旁观,任其发展。
又过了几日,便到了除夕。
除夕晚上,吃了团圆饭,收了水夫人封的压岁钱,倾月便回了小院,想洗个脸换身衣裳,再去陪爹娘守夜。
刚脱了裙子,窗户便被推开,一人携着一身冰雪跳窗进来,踉踉跄跄直奔倾月而来。
“谁?”
倾月刚出声,那人已经撞倒屏风,一头扎进倾月怀里,他冲力太大,直把倾月撞到在地,整个人压在倾月身上。
倾月刚要呼救,却见对方睁着一双迷醉的眼,如被遗弃的小狗般望着她,倾月的心顿时软了,“你,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