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他俩终于搞明白了,这是被绷带捆绑住的两个婴儿,一个相貌正常,是个男婴,另一个育的有点畸形,皮肤上面都是皱褶,两个**裸的婴儿似乎并不具有什么危险性。
青年人以手枪枪口触了触那婴儿,婴儿向后缩缩,似乎很害怕。
“我说,老纪呀,你整天摆摊测字算命的,就猜不出这两个小东西的来路么?”青年人说着揣起了手枪。
“嗯,看起来不是泰国血婴,可是为什么有人用绷带缠起他们呢?我估计他们是从医院里跑出来的连体婴儿,但是奇怪,他们是什么时候上来汽车的呢?”被称作老纪的山羊胡子老者疑惑的说道。
此人正是在九龙城寨入口摆地摊的测字相士。
那天,当吴道明写下了“香江一支花”几个字时,老纪着实吓了一跳,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他赶紧收拾摊子离开。离开是假象,他知道这两个不速之客肯定会尾随他的,所以他不紧不慢的走着,想引他俩来到客家寮,一网生擒。不料中途遇上了皇家警察在盘问路人,吴道明和师太转身离去了,于是他立刻招来一个马仔,命其跟踪他俩,最后找到了他们的落脚点——香港岛半山山顶道911号别墅,那可是香港顶级富豪居住的地方。
老纪不敢怠慢,立即向老阴婆报告,得到了指令,开始监视那栋房子。
今晚收工,竟然莫名其妙的出现了两个怪婴在车上,使他感到迷惑不解,不管怎样,先将这两个婴儿带回去,进贡给老阴婆。老阴婆喜食婴儿脑,在香港是属于很难搞到的奢侈品,此次是自己送上门来的,正好借花献佛,表表自己的衷心。
想到此,老纪嘿嘿笑将起来,说道:“把他俩带回城寨。”
九龙城寨是由数百栋大大小小的破楼房和平房组成如迷宫一般的贫民窟,里面巷道纵横,污水四溢,蚊蝇孳生,生人误入其中,一半天走不出来。
城寨中心有一座高墙大院,平时总是紧闭着铁门,极少见到有人出入。院子里有正房和偏房十余间,还有几株高大的香樟树,枝叶茂密,几乎遮蔽了整个院落,即使站在附近的多层楼房顶上,也看不到内里的情况。
这座院落就是九龙城寨客家寮。
黎明前,驶来一辆平治房车停在了院门口,老纪跳下车上前按响了门铃。
铁门上开了一个小孔,一双戒备的眼睛从中露了出来,看见了老纪,遂“咣当”一声,打开铁门,平治车缓缓开了进去。
中间正房的木屏风后面有一道暗门,里面有楼梯直接通往地下室。地下不但有大厅,数间卧室耳房,而且卫生设备、厨房等一应俱全,装修豪华,通风良好,冬暖夏凉。
大厅布置的灯火辉煌,靠墙正中摆放着一张紫檀木太师椅,头上挂着一幅水粉画,上面一朵鲜艳欲滴的大红牡丹花,虽然略显庸俗,但是在这地底下反而显得颇有些生气。
一个老太婆盘腿大坐在宽敞的太师椅上,头上包着红色牡丹花头巾,一双小脚足蹬绣花鞋,手持一根大烟袋,正是人称“香江一支花”的老阴婆。
“让他们进来。”老阴婆说道。
“是,花姐。”一个素装老妈子应声道,揿动墙壁上的暗道门开关。
门开了,老纪手里拎着连体的两个婴儿走了进来,身后的门随即又关闭了。
“花姐,我回来了,路上抓了两个婴儿孝敬您老人家。”老纪说罢,将沈才华和皱皮女婴仍在了地上。
“哦,我看看,还细皮嫩肉的呢,那一只怎么长了一身的老皮?”老阴婆端详着说道,然后摆摆手。
老妈子上前抄起婴儿,送至老阴婆的面前。
“咦,宝贝啊,一个纯阴,一个纯阳,难得,难得啊。”老阴婆惊讶道。
老妈子问老阴婆道:“花姐,早餐你想吃那一只?我这就给您拾掇去。”
老阴婆仔细的看看他俩,说道:“当然吃白胖的那只公的,可是他们怎么绑在了一起呢?”
老纪谄媚的说道:“花姐,我猜他俩是连体婴,父母不要给扔出来了。”
老阴婆摇了摇头,说道:“不是,若是连体双生,不可能一阴一阳,而且这只长的如此丰满,那只却像个小老头子,令人作呕。”
“啐”,皱皮女婴恼怒的张口向老阴婆射出一口粘痰,但由于力量有限,那痰划了一个弧线,落在了老阴婆的绣花小鞋上。
老妈子吓慌了,忙说:“对不起,花姐,这小东西不识抬举,我先去把她剁了用砂锅炖上。”
“哈哈哈,”老阴婆笑得前仰后合,边笑边说道,“这小东西怎么这么像阳公呢?”
老纪看老阴婆心情愉快,趁机说道:“花姐,我……”
老阴婆摆摆手:“阿纪,你事情办得不错,那个风水师吴道明有什么动向?”
“昨天早上,他家里来的那几个人一直没出来过,花姐放心,天一亮,另一组人就接上去了,我会随时向您报告的。”老纪陪着笑脸道。
“好了,你可以走了,我会给记上你一笔的。”老阴婆说道。
“谢花姐。”老纪退到墙壁边,揿动开关走出了暗道。
“来,给我解开他们,我倒要看看他俩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老阴婆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