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坐在一起,寒暄一番,张茹借口有事径自离开,黄震看着张茹的背影,不由地出冷笑,随即又热络地与柳乘风攀谈起来。
柳乘风也没什么兴致,一副心神不属的样子,他突然感觉这个黄震确有可疑之处,只是让柳乘风一时想不通的是,堂堂按察使怎么可能与乱党勾结?
原本依柳乘风的猜测,勾结乱党的多半是太监,毕竟这什么劳什子的明教,宣传的是什么弥勒,这玩意儿也唯有太监比较有兴趣一些。
可是读书人不同,读书人多少知道对鬼神敬而远之的道理,怎么可能会受这弥勒教的诱惑?
只是许多事本就是匪夷所思,再加上黄震也只是可疑而已。黄震是否当真与乱党有关,连一丁点证据都没有,甚至在本心上,柳乘风觉得黄震是清白的。
这倒不是说黄震是什么好东西,只是以黄震的精明和这数十年的阅历,不可能会昏了头去做那种事。
从兵备道拜别出来,柳乘风骑着马,心里想着心事,回到千户所之后,王韬低声道!’,东厂档头张茹来了 。只是不肯抛头露面,说要与大人叙几句话。”柳乘风点点头,在后堂huā厅里与张茹相见,张茹显得很〖兴〗奋,道:“柳千户,这次只怕有证据了。”
柳乘风却没有表现出过多的兴趣,只是淡淡地道:“证据?什么证据?”柳乘风知道,这个张茹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这时候跑来和自己说什么证明,未必是什么好事,所以也打不起多少热情,语气平淡。
张茹正色道:“柳千户可知道,方才黄震突然叫我们去说话,那口吻之中是不是有挑拨厂卫的嫌疑?这个黄震不怀好意,绝不只是想探听什么消息这么简单。”厂卫之间还需要别人去挑拨关系?这简直就是笑话,可是话说回来,张茹所说的还真有那么点儿影子,黄震既然把二人叫去,却是处处说柳乘风的好话而冷落张茹,换了别人,只怕早就勃然大怒了。
黄震这么做,若说没有什么图谋,连柳乘风都不信。
柳乘风道:“这又如何?或许黄震只是无心之失也是未必。”柳乘风就算心里生出疑窦,却是一副为黄震开脱的样子,他知道,张茹还有后话要说。
张茹道:“这个黄震绝对是不怀好意,张某人虽然不知这黄震到底有什么图谋,可是表面上却露出了嫉恨之色,做出一副生气的样子,及早告辞而出,可是回到东厂驻地,却听来了一个消息,这是一个番子探听出来的,今个儿一早,黄震确实有人去拜访他,这人是个和尚……………”听到和尚两个字,柳乘风的脸色骤然变了,道:“和尚?什么样的和尚。”张茹道:“身材肥硕,污头垢面,脏兮兮的油腻腻的,可是却堂而皇之的进了兵备道衙门,柳千户,这个人只怕不简单。”柳乘风沉吟起来,和尚他倒是记得一个,只是这个人已经生死未卜,那一日被柳乘风引蛇出洞跳入了河中,至今没有寻到他的尸体,现在在北通州又出现了一个和尚,而且记忆中的那个和尚的体貌竟与张茹所说的很相似。
柳乘风变得凝重起来,谁也不曾想到,一个小小的现居然引出了这么大的现,如此说来,黄震确实极为可疑。
张茹盯着柳乘风,见柳乘风若有所思的样子,道:“柳千户,这么多天来,厂卫都没有眉目,以我看,黄震的可疑最大,黄震是兵备道按察使,你我没有证据,当然动他不得,这才是最辣手的事,眼下北通州无论如何也不能乱,乱则生变,京畿震动,到时你我二人皆是罪人,张茹愿与柳千户携手,一道盯紧黄震,以防生变。”
张茹的意思很明确,他之所以告诉柳乘风这些,并不是什么好意,只是这件事不是东厂能查办得下来,一旦事情办砸了,北通州就要大乱,所以非得厂卫携手不可,因此才将这件事告知柳乘风,希望二人摒弃前嫌,联手行动。
有时候,实言相告确实是取信于人的最好办法,张茹的态度也很诚恳,并不似作伪。
而柳乘风沉吟片刻,随即坐下来,喝了一口茶,道:“张档头以为,乱党的目的会是什么?”柳乘风这么问,算是开诚布公了,这是向张茹暗示,他已经接受了张茹抛来的橄榄枝,既然要携手,当然要商讨对策。
许多事并不是一定要挑明来,只是一个暗示就足够了。张茹不禁微微笑了起来,也是坐下,道:“以我之见,乱党的目的定是漕粮,漕粮干系重大,他们迟迟不动手,只怕也是等这漕粮运到北通州,再焚毁漕粮、堵塞运河,如此一来,势必会引起天下动荡。”
柳乘风微微一笑道:“英雄所见略同,柳某人也以为,他们势必会对漕粮动手,只是要动手,就算是单凭一个兵备道按察使,也未必能成事,想必早已联络了许多人手,这些人才是真正防不胜防的。”张茹沉吟片刻,道:“柳千户说的不错,那么以柳千户之见,他们会采取什么样的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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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吊针,一直打到了晚上九点多,第二更来不及了,只能第三更,找个机会,会把这一更补齐,精神好了不少,郁闷,阴沟里翻船了,对不起了,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