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教余孽起事,兵备道按察使私通乱党,拉拢驻地卫所,假传军令试图焚毁漕粮……
这些消息,让刘健的眼中不由掠过一丝异色。
堂堂兵备道按察使,居然是乱党。乱党的手里,居然有五六千人,这样的消息,着实骇人一跳。
而且乱党的目标,居然是漕粮,这漕粮是什么?这是朝廷的命根子,没了它,是要出大喵事的。
而柳乘风在捷报中写着,自己拿着密旨,四处调动军马,趁着这些乱党起事,一举破城,杀敌两千余人,斩杀贼黄震人等。
这些消息,实在让人觉得难以接受,刘健只是粗略的看了几眼,连忙将奏书合上,正色的对刘大夏问:“黄震这个人如何?”
黄震这个北通州兵备道按察使算是兵部的直辖官员,经常是要出入京师与兵部打交道的,所以刘大夏倒是对黄震有些印象,他沉吟良久,道:“此人为人还算稳重,兵部上下皆以为能。”
这个评价算是很高的了,这也难怪,北通州一直没有出什么乱子,黄震在北通州的兵备道任上,一直中规中矩,从来没有过什么过份的事,莫说是兵部,连京察时都没人挑出他的毛病。
刘健脸色阴沉的点了点头,却是没有说话。
刘大夏见他这个样子,不由道:“怎么,刘公为何问起此人?”
刘健淡淡道:“黄震造反了。”
“啊……”不只是刘健,刘大夏此时也是吓了一大跳,造反……兵备道按察使,这可是三品大员,而且这黄震年纪并不大,前程似锦,至少也能做个侍郎的,就这么一个人,居然会造反,刘健不说,刘大夏只怕连想都不敢想,现在就算刘健说出来,刘大夏也有点儿半信半疑。
刘大夏见过黄震几次,对黄震的印象一直不错,无论如何也不能将黄震与乱党勾连起来。
刘健道:“这事儿,倒也未必确有其事,可是柳乘风却是明白无误的说这黄震与乱党有关系,现在且不论这个,你我立即入宫,先见了陛下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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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京师的天气总是阴沉沉的,再加上前日下了一场雨,让这紫禁城变得湿漉漉的,偶尔有几处地方,居然还积了水,不过弘治朝就是这样,皇上节俭,不肯花钱修葺一下,下头的人也不敢去提,因此一场雨之后,这巍峨的紫禁城,就显得有点儿黯然无光了。
朱佑樘的心情和这阴郁的天气一样,变化无常,这一场春雨,下的倒是及时,朱佑樘趁机下了劝农令,接着又去地坛告了天地,随即又开始忙碌起来,他继位以来,就定下了一个不成文的规矩,但凡到了农桑时节,给得的父母官都要按时将劝农桑的一些消息报上来,下面的官员自然投其所好,推陈出新,弄出了不少劝农的办法,对这些奏书,朱佑樘看的很是认真,在他看来,朝廷能不能稳定,府库能不能丰盈,最紧要的一点就是农桑,这事儿得抓紧,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差错,一年之计在于春,若是这个时候有什么疏忽,今年就别想过好年了。
偶尔的时候,北通州的消息他也会过问一下,不过渐渐的,那儿的事还是淡出了他的视野,毕竟他虽然担心,可是眼下还有许多重要的事要做,此时忙昏了头,居然忘了北通州那边还有个不安的因素。
清早的时候,他已经和三个阁老通过气,正准备让户部派出一些官员,前往各地巡检一下,了解一些农事,可是过了片刻,外头有人来报,说是刘健又来了,而且这一次同来的还有兵部尚书,本文字仅由贴吧友情提供。
朱佑樘不禁有点儿不解,按理说,该交代的事他已经向刘健交代了,这时候再来,莫非是为了农事?可要是为了农事,那刘大夏来凑什么热闹,不禁刘大夏是兵部尚书,跟农事一点儿也不沾边,总不能要和自家讨论各地卫所农耕事宜吧。卫所虽然也有土地,不过朝廷并不向他们征收税赋,所以卫所的农田朝廷一向不太关注的,朱佑樘便认为,肯定是出事了。
想到这里,一个念头在朱佑樘的脑海中划过——北通州,莫非是北通州出事了。
朱佑樘的脸色,霎时变得有点儿不太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