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先生,晚生岂敢。”苏昊连忙还礼。
再往下,就是郝彤过来向苏昊见礼,苏昊看他的服色,知道他现在还是守备头衔,比邓奎低了两级。邓子龙部在云南防御缅甸军队的进犯,虽然也打过几仗,但怎敌勘舆营在宁夏平哱拜的功劳。邓奎跟着苏昊,屡立战功,算是拣了大便宜了。
苏昊接着把自己这边的将佐也向邓子龙做了介绍,其中徐光祖也是一个老兵,与邓子龙颇有一些惺惺相惜之意。宾主互相见过礼之后,苏昊对邓子龙说道:
“邓总兵,知道你们今天到来,酒宴都已经设好了,请邓总兵移步到勘舆营营地去歇息吧。水师弟兄们的住处也已经安排好了,既然邓奎和弟兄们都熟悉,那就正好让他带弟兄们前往即可。”
“好,到了这里,就听你苏改之的安排了。”邓子龙豪爽地说道。他对苏昊的称呼始终是直呼其名。苏昊也是没办法。毕竟邓子龙的岁数当他爷爷都足够了,而且又是牛人出身,向来都是行事不拘一格的。指望邓子龙对苏昊恭敬,那是绝不可能的事情。
邓奎领着邓子龙麾下的部队前往事先为他们预备好的营地,营地里已经准备好了米面柴草、锅碗瓢盆,士兵们只要住下自己开伙就行了。把各项事情交代完毕之后,邓奎急匆匆赶回勘舆营,去参加苏昊为邓子龙准备的接风酒宴,等他赶到的时候,席上已经是酒过三巡。众人正在谈笑风生。
“邓总兵,贵部不一直都是陆军吗,怎么成了水师了?”苏昊带着几分诧异对邓子龙问道。
邓子龙没有回答,涂文焕替他解释道:“其实,我家总兵就是水师出身的。总兵最早曾带3000江西兵驻防福建,后又移防鄱阳,都以水战见长。只是后来调往云南戍边,久未打过水战,因此改之不知。这一次兵部说要寻一支能打仗的水师队伍。找来找去,最后还是找到我家总兵这里来了,其他的水师都不堪重用。”
“原来是这样。”苏昊有些明白了。
大明海岸线漫长,沿海许多军镇都有水师部队。但由于大明海禁日久。沿海水师很少有作战经验,很难承担艰巨复杂的海上作战任务。邓子龙是大明军中的一员猛将,其麾下又是谙熟水性的江西兵,因此被作为水师调派过来。倒也的确是最为合适的。
邓子龙道:“兵部一纸调函,老夫就带着兵过来了。到现在为止,老夫还不知道让我们上哪打仗呢。怎么。沿海的倭寇又猖獗了吗?”
苏昊摇摇头道:“不是的,这次兵部调邓总兵前来协助我部,是为了下南洋,到吕宋、爪哇一带去作战。如果不出预料的话,我们恐怕要和红夷在海上相遇,只怕会有一些恶战呢。”
“打红夷?”邓子龙一愣,“这倒是一件有趣的事情。不过,据老夫所知,红夷的火炮甚是了得,比我大明的火炮射速快,打得也准,在海上和红夷对阵,咱们只怕有些吃亏呢。”
“邓总兵果然见多识广。”苏昊由衷地赞道,其实大明水师与欧洲殖民者的海军并没有交过手,但邓子龙居然能够知道欧洲海军的长处,这说明这位老将军博闻强记,对于军事上的事情十分关注。他说道:“红夷在使用火炮进行海战方面,的确有些长处。不过,邓总兵请放心,我们已经有了比红夷更好的火炮,而且我们还找了一些红夷的水手来,让他们给我们介绍红夷人使用火炮的方法。”
“改之,我听说你们改进的火炮,在宁夏之役中颇有建树,可惜未能亲眼目睹,实在是遗憾。”涂文焕在旁边插话道。
苏昊笑着指了指刚刚赶到入席的邓奎,说道:“这件事,涂先生找邓奎就好了,改天让他找人把我们的火炮拉出去,演示一下给邓总兵和涂先生看看。其实,不光是演示,可能还得请邓总兵麾下的兵士都掌握用炮的方法,以后若有水战,火炮是最最重要的。”
“好,我们就都听改之的吩咐就是了。”邓子龙爽快地答应道。
说罢打仗的事情,大家把话头又转到了邓奎身上。邓子龙指着邓奎对苏昊说道:“这短短两三年,邓奎都当上参将了。老夫记得当初郝彤和邓奎都是跟着改之的,现在郝彤还只是一个守备,改之想想办法,尽快给他也带个参将干干。”
众人一齐哄笑起来,邓奎和郝彤的脸上都现出了尴尬之色,只不过两个人尴尬的原因恰好相反。苏昊笑道:“邓总兵话了,晚辈岂敢不从?郝彤,别在乎邓奎现在是什么职位,咱们一块下南洋去,有你立功的机会。我向你保证,不出三年,你也能当上个参将。”
“多谢苏总兵,多谢邓总兵。”郝彤站起身来,向苏昊和邓子龙分别作了一揖。在他的脸上,露出一丝跃跃欲试的神色,显然是期待着在未来的海战中为自己赢得功名。
“那么咱们的事情就这样说定了,邓总兵,从明天开始,就请弟兄们开始进行水师训练。船厂里的战船正在加紧建造,不日就将有一批交付。届时需要让弟兄们上船操练,掌握驾船和射击的技巧。”苏昊对邓子龙正色道。
邓子龙也收起了笑意,说道:“此事改之不交代,老夫也会督促的。要和红夷打海战,我部还有些欠缺,唯有努力训练方可。改之尽管放心,老夫带出来的兵,绝对不会丢人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