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沉郁的日子一直持续了七天。第八天的清晨,住在【栖居】中的每一个客人,司马凌风、樊焦意、樊焦离一大清早,就听到吴妈大呼小叫的报喜声:“小姐醒了!小姐醒了!”
没有人责怪她扰人清梦,包括最爱睡觉,有着极为强大起床气的司马凌风。因为他们都知道,这个解毒的过程是多么的艰辛。
匆匆洗漱之后,三人向西厢主房走去。路旁的花香鸟鸣,旖丽美景都无法绊住他们的脚步,使他们流连。
从那开着的窗口望过去,一个金的女子依偎在黑衣人胸口,两人言笑晏晏,五彩朝霞温柔地怀抱着他们,浓浓的温馨洋溢在四周。三人不由自主地放慢了脚步,生怕惊扰了这一幅动人的画面。然而,“啊!”
这一声自樊焦意,其余两人虽然没有出声,但都有些被定住,因为,那个金女子的眼睛,是天空的颜色!像天空一样通彻透亮、纯粹迷人的蓝色!
若说之前的睡美人只是一个美丽的人偶,那么此刻的她便如同注入了一个最为完美,最为迷人的灵魂。她那由内而外,自然而然散出来的气质,是谁都无法忽视,谁都无法攀比的,那是一种让人心甘情愿臣服脚下,心惭形秽的美!
眨眨眼睛,司马凌风找回自己的心神,嘴角扬起一抹恰到好处的微笑,慢慢地走向她,心中滑过一抹深思:蓝色的眼睛啊……
小弋眨着蓝眼睛,有些奇怪地望着向自己走来的石青色蒙眼少女,问道:“哥,她是谁啊?”她的声音就像她的眼睛一样,清爽透亮,纯真迷人,却又带有一丝温润。在这个炎热的夏天听来,甚是舒畅。
“她就是救了你的人,叫……叫……”黑衣人看向司马凌风,面色有些赧。
“青蔓玲。”司马凌风在一旁无谓地淡淡接口。
小弋轻轻打了一下黑衣人,娇昵道:“哥,你怎么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还是人家的救命恩人呢!”接着,她的视线投向后面的两位,“那他们呢?”
这回不用黑衣人回答,樊焦意就很主动地作了自我介绍:“我是樊焦意,他是我哥,樊焦离。你哥哥受了伤,我们在路上碰到,就把他送了回来。”
“啊!”小弋一阵惊呼,坐直身子,上下打量着黑衣人,双手来回摸索,“哥,你受伤了?在哪里?快让我看看!”
黑衣人将她的两只小手轻轻握住,柔声哄道:“好了好了,没事了。哥我现在好着呢。”
小弋转过身,不放心地问道:“真的没事了吗?”
司马凌风淡淡一笑:“当然没事了。而且,他现在的功力比原来更上一层了。”
“是吗?”小弋的脸上扬起一抹灿烂的微笑,霎时间,好像春风拂柳,百花齐放,百鸟争鸣。但很快,她一正脸色,给三人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大礼:“多谢三位施加援手,救我哥性命!”
司马凌风还没开口,那边的樊焦意已迫不及待地摆手出声:“不用不用。举手之劳嘛!”一旁的樊焦离也噙着一抹浅淡的笑,微微点头。
司马凌风走上前,扶起小弋,顺手就搭上了她的脉搏。“让我看看你的情况吧。”
她很是仔细地闭目查了一盏茶的时间,微笑着:“可以了,全解了。只要再好好休养几天就好了。”
闻言黑衣人很是明显地舒了一口气,虽然见小弋醒来,但没有得到司马凌风亲口肯定余毒全清之前,他的心中仍存有些许担忧。如今可好了!他诚恳异常地向司马凌风道谢。司马凌风只是淡淡地摇摇头,嘴角笑意浅浅:这对兄妹俩,还真是有趣,你为我道谢,我为你道谢的。
这时,小弋突然间说道:“谢谢你们。还有,我叫弋蘼。这位是我哥哥,我想你们应该还不知道他的名字吧,他叫潜渊。”
真是个玲珑剔透的人儿啊!就像她那双美丽的眼睛一样。司马凌风在心中称赞不已,仅从刚才的几句对话中,就看出来了她这位哥哥没有一点当主人的自觉呢。对了,黑衣人叫潜渊?潜龙在渊的意思吗?
“弋蘼,是弋蘼草的弋蘼吗?”司马凌风有些好奇地问道。很少有人用草的名字来给孩子取名的呢。
“嗯,我和哥哥的名字都是母亲取的。”她的语气没有经过任何的修饰与伪装,在提及“母亲”二字时的忧伤与哀愁是那样的易于感受。司马凌风及樊焦兄妹都很识趣地没有再问。潜渊则将弋蘼搂在怀中,轻轻地安抚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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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凌风受不了里面的气氛,找了个借口溜了出来。
照潜渊这么在意弋蘼的样子来看,我救了小弋,那么问一下他是否就是那个杀死平水诤谨的黑衣人,他会不会承认呢?如果他承认是,那我又该如何开口向他打听谁是顾主,这可是违背杀手一职的原则的。那如果,我把他们身世的线索告诉他们,作为交换又如何呢?可是,那毕竟也只是我的猜测……
司马凌风乱七八糟地思考着,不知不觉竟来到了前门。自从七八天前走进【栖居】,他还不曾踏出一步呢。这么想着,已伸手推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