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千峰在山脚下,径自无视了缆车,迈开步子就往上走。江月夜先是犹豫了一会儿,接着赶紧去门口的小卖部买了两瓶水踹包里跟了上去。
虽说这并不是严格意义上的山路,它铺有一级一级的石阶,但由于需要一直往上攀爬,因此是极其考验体力的。
久坐办公室从不运动的江月夜,在爬了将近半个小时后,就已经累得走不动了。反观邵千峰,则连大气都不喘。他站在江月夜身边喝水,神情淡定,和平日里玩世不恭的样儿判若两人。
“他这人,不会暗地里,其实是个虔诚的佛教徒吧?”江月夜坐在石阶上瞅着他那样儿,在心底暗自想道。
脑补了一下身着袈裟的和尚邵千峰,她忍不住喷水了。
“走吧,杰尼龟。”邵千峰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而且话里的内容,仍旧是那么欠扁。
一瞬间,和尚成了黑面獠牙的大妖怪,被江月夜脑子里的大圣一棍子打成了的尸体。
杰尼龟你妹!拖着残躯站起来,江月夜跟着邵千峰继续往上走。
不过这一回儿,邵千峰还算绅士,他不仅将她手中的水拿了过来,而且还一手拎过她的双肩包挂在了肩上。
亦步亦趋的跟着邵千峰的背影,江月夜咬着牙,在他的指导下调整呼吸,终于在又过了半个小时之后,两人到达了云深禅院。
深处半山腰的云深禅院,门口树立着一块大大的石雕,上书着禅院的名字。石雕旁,还立着个古朴的石头做的灯箱,颇有几分韵味。
顺着门口往禅院内看去,江月夜看见里面除了有钟楼大殿佛塔等建筑外,还有着好几个花圃,花圃中还种着姹紫嫣红她叫不出名字的花儿。
铛——
院内传来一声清脆的敲钟声。
伴随着钟声的敲响,一阵山风吹过,卷起地上的落叶,刮过树木,出沙沙的声音。
铛——
又是一声,充满着韵律,又增添了几分禅院内独有的寂静。
江月夜一下就被这样美好而又严肃的意境给吸引了,她跟在邵千峰身边走入禅院,不仅不敢开口,甚至就连呼吸也刻意放轻了不少。
邵千峰在院内转了小半圈后,最终在竖着一尊大菩萨的大殿门口停下了脚步。他缓步走上台阶,在门外褪去鞋子,抬起左脚踏入殿内。
他这正儿八经的样儿,着实让江月夜吃了一惊。她拿着自己的包站在台阶之下,看着里面的僧侣给邵千峰递上高香,看他跪在蒲团上,自己默默的选择了离开,走到院内的一棵大树下的石椅上坐着。
“aurora,你心里到底藏着些什么呢?“江月夜抬手拢了拢鬓边被风吹起的头,轻声的说道。
从禅院里出来,已经是早上十点了。人流渐渐多了起来,禅院也不复刚才他们来时的宁静。
回头看了眼禅院的门口的石碑,江月夜由衷的感叹了一声,“这地方真好。”
走在她身边的邵千峰听后,意外的挑了下眉眼,朝她看去。
在看她脸上露出从未有过的幸福而恬淡的表情时,他也不由得再次回身看了一眼那虽算不上气派,但仍旧庄严肃穆的山中禅院。
如果江月夜此时稍稍注意些,就能看到,邵千峰的的眼神中,带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怀念和释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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