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给我!”冰月看着他拿着那张画卷,心中颤抖,时刻注意观察着他脸上的表情,是惊喜还是忧虑,是愤怒还是悲哀?她读不出,她更怕自己读错,一切的成王败寇,都只在他此刻的表情上。
寒缙看着画卷上的自己,心中不知是何滋味,他小心折好画卷,放回枕头下,压抑住心中的困惑,却依旧是明知故问,轻声问她,“画卷里的,是什么人?”
“与你无关!”她把头转到暗处,嘴角的一个微笑,却随即被脸上迅速泛起的哀伤所取代,“你做你的皇帝,我思我心中的人,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看着我!”他就是不允许她回避着他的深情,“我问你,他是谁?不说,我立刻撕烂了它!”
“你敢撕,我就死给你看!”她倔强地对上了他的眼神,“你这个杀人凶手!你害死我冰枫姐姐,我绝对不会委身于你,除非我死了!”
“一幅画而已,值得你为之以性命相搏?”他不可思议地看着她,脑袋里一片模糊,究竟是怎么回事?她不是爱着凌哲的么?为什么她会随身携带自己的画像,她刚才分明是故意让自己看见的?难道她一直都不知道华云泽其实已经被自己杀了?还是她在跟自己装疯卖傻?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冰月的泪,突然毫无征兆地滚滚而落,她的心中却是在笑,第一次知道,原来自己竟然是有如此的演戏天份,声音轻了,秀发粘着泪水,她喃喃自语,“有些东西,对于别人来说,不过是一幅不起眼的画,而对于我来说,却是比命还重要的,此生唯一剩下的,值得我去守候的东西。”
“别跟我来这套,”他的心,急着想要知道答案,双手使劲,将她从床内抓出,“说,究竟是什么人?陆冰月,你一直很喜欢给我戴绿帽子是不是?今天又给我弄不出来个画?以前是凌哲,今天是寒缙,你究竟还有几个男人?不说清楚,今天我就戳瞎你的眼睛,叫你一辈子活在黑暗里,看你还怎么留恋这这个花花世界!”
“谁给你戴绿帽子了!”她死死看着他,“一直以来,都是你华云泽一厢情愿,你以为你是皇帝你就了不起么?我告诉你,我从头到尾,自始自终就没有想过要做你华云泽的女人!”
晶莹的泪滴后,是不屈的一抹灵魂,“他虽然死了,可是你也没有资格欺负我!要杀要剐随便你!”
寒缙见无法得出心中的答案,内心如万蚁啃噬那般的难受,他只有改变策略,压抑着内的怒火,好言好语地缓缓说道,一字一顿,“只要你告诉我,这个人是谁,跟你什么关系,我保证我不会动你,更不会撕了它!还有,为什么你当初明明爱的是凌哲,可是今天却爱着寒缙!”
冰月看着他许久,期望从他的话语里找出些什么,却不得而获,“你发誓,如果你骗我,你不得好死!”
“好,我发誓,如果我不遵守我的诺言,我死无全尸!好了,说吧!”他把她小心地裹在被子里,这个动作,让冰月在一刹那有个错觉,仿佛他就是自己的夫君,正小心呵护着自己这个妻子。扫去不应该有的感动,她停顿了一会儿,一脸的犹豫。
“他叫寒缙……”
话没有说完,她又哭了。
寒缙虽然是心急,可是他知道,如果此刻再怒吼一声,估计想要得到答案那是更加的难上加难。
冰月觉得哭得差不多了,前戏已经酝酿完毕,她看着空气中,一副恍惚的模样,继续说道,“他叫寒缙,我不知道他是谁,我只知道,他在我心目中,有多么的重要。娘亲说,他是因为我而死的,因为我才死的!本来,我们就要结为夫妇,可是,因为我,他死了,为了救我……以前的事情,我一点都不记得了,娘亲跟我说,说他死了,可是我不相信,虽然我不记得。直到那天,嫁入皇宫的那天,娘把他的画像给我……”
“你撒谎!”寒缙怒不可遏,“陆冰月,什么时候,你竟然学会了撒谎!真是让我大开眼界了!”他知道,她在撒谎,千古灵性第一的女子,怎么会编出这么一个毫无根据的故事,企图欺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