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要在她身边,才能往她身上贴跟踪器。
这个人,要在她身边,才能在某个时候往姜晚好手提包里放跟踪器。
苏瑕的圈子其实很简单,平时身边来来往往也就只有几个熟人——老师、助理、安东尼、姜晚好、顾东玦……刘冉薇。
刘冉薇?这个人最近才出现在她的圈子里,而且就住在她家,无论是接近她,还是接近经常去找她的姜晚好,都轻而易举。
苏瑕坐在了床沿,心思微乱,她不想也不敢相信那个看起来单纯善良的女孩会做这种事,如果真的是她做的,那真是太可怕了,明明是一个连眼神都那么干净清澈的人啊!
“不会,不是她,一定是别人。”苏瑕摇头,“也许不是我身边的人,我走在路上和陌生人摩肩擦背的机会也不少,对方有心对付我,任何时候都有机会下手,阿好也一样,她的手提包也不是一直随身携带。”
顾东玦眯起眼睛:“她?谁?”
苏瑕看着他的眼睛,神情郑重又严肃:“不是她,她没有作案时间,她这段时间一直都跟我在一起,怎么可能去拍阿好的照片,还留下象征的鸢尾花?”
虽然不知道她口中这个‘她’是谁,但顾东玦还是就事论事道:“设局的人,执行的人,可以不是一个人。”
苏瑕动了动唇,现自己无法反驳。
她为刘冉薇找的洗脱借口太薄弱了,她就没作案时间,但不代表她不能让别人去做。
“……算了,阿好醒了再说吧。”
这段时间以来,苏瑕真是将刘冉薇当成妹妹看待,再加上她们同处在一个圈子,话题爱好什么的都很聊得来,她也很欣赏她,现在让她彻底推翻之前积累下的认识,将她重新设定成一个心机深沉,装神弄鬼,诡计多端的人,她很难接受。
顾东玦是理性的,他从来不会感情用事,更不会用个人感情去判断一件事的对错,他冷静道:“当排除所有不可能,剩下一个时,不管有多么不可思议,那都是真相。”
这是《福尔摩斯》中的经典台词,苏瑕听过,也很明白这个道理,但她还是坚持:“等阿好醒了再说。”
顾东玦同意她等姜晚好醒来再说,只是他还有别的事要忙,没办法陪她再继续等下去,临走时再三嘱咐她,如果有什么线索一定要第一时间通知他,苏瑕满口答应。
他走后,房间内就只剩下她和熟睡的姜晚好,苏瑕边等边上网看新闻。
姜晚好是大明星,受到的关注要比当初的苏樱还要高,微热搜榜前十名里有五个话题都是关于她的,而且无一例外都是负面消息,再加之姜晚好没有经纪公司,这时候她烂醉如泥,也没有危机公关出来帮她压住事态,只能眼睁睁看着它,犹如下了酵粉的面团,不断壮大。
所谓‘呼吸不停,八卦不止’,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网友们,再谴责为姜晚好是娱乐圈败类后,就开始人肉她的‘情夫’,有人说是xx影视集团高管,有人说是xx地产商,也有人有板有眼地列出了好几个名字,说这些都是姜晚好固定‘床伴’。
在他们的眼里,姜晚好已经成了‘卖淫女’,和无数男人有染,甚至人尽可夫,她在娱乐圈打拼二十几年的女神形象,一炬成灰。
苏瑕捏紧手机,她想反驳,可又不知道该从哪里反驳,在这件事上,她比这些网友还懵圈,她第一次现,自诩是姜晚最好闺蜜的她,竟如此不了解她。
下午三点多,苏瑕出去了一趟,买了解酒的蜂蜜水,回到房间时姜晚好恰好醒了,她坐在床头呆,看到苏瑕也是愣愣的。
“不认识我了?”苏瑕没好气地说。
姜晚好抓了抓头,感觉自己睡了一觉好像就穿越了:“这里是哪里啊?”
“你醉生梦死的地方,day-off酒吧的上楼休息室。”
“你又怎么会在这儿?”
姜晚好俨然成了一万个为什么,苏瑕拧了热毛巾为她擦脸,还报复性地在她脸上用力搓了几下,看她下次还敢一个人出来喝醉成这样吗!
“顾东玦看到你醉倒在走廊,就把你带上来休息,然后打电话通知我过来。”
冤家路窄,两次都是遇到他。姜晚好撇嘴:“多事。”
苏瑕气不大一处来,丢开毛巾,掐着她的脸咬牙切齿道:“如果不是他,我现在还在满世界找你!当初我落魄成那样我都没避着你,你居然对我也敢玩消失?!”
“好嘛好嘛,我知道错了。”姜晚好连忙抢救回自己的脸,一点骨气都没有地连连认错,“一定不会有下一次。”
苏瑕瞪了她一眼,将买来的蜂蜜茶丢给她:“喝掉,醒醒酒!看你现在都成什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