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瑕不喜欢在洗手间里换衣服,拿了烘干的裙子后,也没想这是顾东玦的家,就这么直接在客房里换,刚脱下睡衣,腿忽然被什么毛绒绒的东西蹭了一下,她低头一看,竟然是那只雪橇犬。
与此同时,顾东玦略带怒气的声音从门外传入:“你又把笼子咬坏了!这是你今天咬坏的第三个笼子了,你再这样信不信我把你……”
苏瑕下意识转过身。
顾东玦恰好推开门。
两人对视,皆是一滞。
夏日的阳光格外绮丽,从窗台上放着的几盘盆栽的叶片间隙落下来,印在她光洁的身体上,落下趣味的光斑,就像纹身师针下最精致的图案,黑窈窕披在她的肩头,为这一份性感平添清纯。
顾东玦用非常缓慢的速度移开眼睛,看着窗外,但耳根却浮起了一抹很诡异的嫣红。
苏瑕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抓起衣服遮在胸前,怒而咆哮:“出去!!!”
‘砰——’
尾音还没停下,门已经配合地关上。
苏瑕又羞又气,虽说他们之间有过几次,但她又没有暴露癖,在男人面前只穿着内衣站着,怎么都会难为情吧。
苏瑕手忙脚乱地穿上衣服,回头一看那只蠢狗还在,想到这个就是罪魁祸,苏瑕忍不住蹲下掐着它的腮帮子扯扯:“都是你的错!都是你!”
这条雪橇犬比哈士奇还要蠢,被她揪着腮帮子,还以为她是在陪它玩,竟然还伸出舌头来舔她的手指,苏瑕瞪了它一眼,带着它离开房间。
顾东玦在客厅看新闻,电视上播放的恰好是姜晚好的绯闻,因为从事情生到现在,姜晚好一直沉默没有回应的原因,现在的情况已经愈演愈烈,几乎到了一不可收拾的地步。
为了缓解刚才的尴尬,苏瑕主动提起话题:“阿好没有经纪公司,没有危机公关帮她处理,而且照片拍得太清晰,她也没办法怎么澄清,只好才干脆保持沉默。”
“那个男人是谁?”
苏瑕摇摇头:“我也不知道,阿好不肯说。”
顾东玦蹙了蹙眉,很不赞同这样的做法:“她如果想在娱乐圈继续待下去,最好还是去处理,女明星的形象最重要。”
苏瑕看他的眼神变得十分诧异,据她所知,顾东玦是那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人,除非是很重要的人,否则他才不会费口舌多说什么,而他和姜晚好的关系也不见得多好,此时竟然会为她说话,不由得诧异:“看不出来啊,你居然还会关心人?”
顾东玦上下扫了她一眼,神情平静:“你看不出我是在配合你吗?”
……看得出她在尴尬,所以配合她转移话题吗?
苏瑕摸着鼻子,怎么觉得这样一来,反而更尴尬了呢?
顾东玦就喜欢看她纠结又无措的样子,心情大好,嘴角微勾,气定神闲地拿起遥控器换台,苏瑕站了一会儿,窗外的天色突然间暗了下来,像将有一场倾盆大雨要到来,她连忙道:“我要回去了。”
才弯腰拎起她那几大袋东西,天空就响起一声惊雷,闪电骤然划破天际,将四下映得霎间亮,连他们在室内都被小小震撼到,还没看清情况,紧接着便是噼里啪啦的大暴雨。
顾东玦起身去关窗,慢悠悠道:“看来你是走不了了。”
苏瑕刚想说,其实她也是可以冒雨离开的,反正家隔得不是很远,窗外就紧接着几道惊雷闪电,她吓得蹲下来和毛球抱成一团,彻底放弃在这个时候出门的念头,顾东玦关好窗一回头,就看到一人一狗同个节奏抖得很欢的样子,莫名觉得好笑。
“又不会劈到你,至于吗?”
苏瑕看都不敢去看窗外,咽了口唾沫,结结巴巴地说:“这、这说不准,我看过一个新闻,有个人在家里都被雷劈到了。”
顾东玦双手环胸,挑眉道:“因为他住在二十二楼。”
苏瑕悚然道:“你也是二十二楼啊!!!”
“……他的二十二楼是楼顶,我的二十二楼上面还有近十层楼。”
苏瑕充分挥自己身为艺术家的大胆想象精神,天马行空地说:“万一这雷不走寻常路,是斜着打的呢?”
“被害妄想症,你是不是……”话还没说完,房间内的灯光忽然闪了几下,电视机先没了声音,随后整个房间一暗,全部灯都熄灭了。
苏瑕和毛球抱得更紧了:“又、又怎么了?!”
顾东玦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功能,照着路,开门出去看楼梯下的电闸,苏瑕也连忙去摸手机,打开手电筒功能,有了亮光,她才没那么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