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市?”苏瑕莫名其妙,“他去h市做什么?有新合作吗?”
“大概吧,我也不是很清楚。”
聊了几句,约了明天采风的地,苏瑕切断了视频通话,一看时间也不早了,但顾东玦还没回来,她也不困,干脆边画边等他回来。
这一等就是凌晨三点。
她在不知不觉中睡着,直到感觉道一股浓郁的酒气扑面而来,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现自己被顾东玦抱了起来,他身上有很重的酒味,但走路却稳如泰山,抱着她一点都不颠。
“你回来了。”她嘟囔着,上下眼皮像是黏在一起,半睁不睁,朦朦胧胧地看着他,“怎么喝了那么多?”
顾东玦低低沉沉地回应:“没有喝多。”说完,弯腰将她轻轻放在床上,顺势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然后才直起身脱掉西装外套,拿了睡衣去浴室洗漱。
他的外套搭在床边的椅子上,散着很浓郁的酒味,苏瑕闻着有些受不了,心想还说没喝多,这酒味起码是三五瓶人头马吧?
她又嗅了嗅,又觉得这味道好像不像是人头马,好奇心被勾起,凑过去又闻了闻。
苏瑕以前并不是很懂酒,甚至酒量都不行,但在巴黎那五年,她什么都学会了,会品酒,会拼酒,很多洋酒她也能闻闻就分辨出味道,但他外套上的酒味却让她有些茫然,感觉像是混合了好几种,又感觉只有单纯的一种。
人的好奇心是一种很作恶的东西,一旦被勾起就很难抑制回去,于是顾东玦从浴室出来,看到的就是苏瑕跪在床沿,双手撑着,倾身在闻他的外套,因为姿势的原因,她的睡裙裙摆微微向上滑动,露出一半旖旎风景。
他抿唇走过去,搂着她的腰肢将她猛地抱起放置在自己腿上,嗓音清冷磁性:“在干什么?”
苏瑕按着他的肩膀鼻尖凑近他的嘴又闻了闻,皱了皱眉:“你今晚到底喝了什么酒?”
“人头马。”
“我知道有人头马,还有呢?”
顾东玦摸着她在后腰的长,掌心如丝绸一般的触感柔软贴服,他淡淡道:“没有了。”
“不会吧?可是我闻到你身上不止一种酒的味道。”
“喷的。”
苏瑕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喷的?”
顾东玦没有回答,将她塞回被窝,拎着外套丢进洗衣筐,吹干头就上床,将她圈在怀里,任她怎么问他就是不肯说,最后被她追问急了,他翻身将她压下,用行动堵住她那过剩的好奇心。
第二天早上,苏瑕腰酸背痛地起来,越觉得那个‘喷’大有含义,因为顾东玦从来都不是不冷静的人,不至于被她多问两句就露出类似恼羞成怒的模样吧?
于是她辗转多人打听,终于打听到昨晚他们在饭局上生了什么事,对那个‘喷’也有了更全面的认识,傍晚顾东玦下班回家,苏瑕看他的眼神是微妙的。
“骗子先生,你回来啦!”
顾东玦动作微微一顿,又故作从容地将领带解开,转移话题道:“今晚想吃什么?”
“骗子先生。”苏瑕不怀好意地凑过去,“你怎么能这样呢?说好君子一言快马一鞭呢?说好的愿赌服输呢?你怎么能耍赖呢?没想到,你是这样的顾先生啊。”
没想到她已经知晓全部事情,顾东玦脸依旧白皙,但错开头的耳根却有丝丝嫣红,她笑得在沙上打滚,越想越觉得好笑。
原来,昨天晚上顾东玦和安东尼两个团队结束工作,在酒店包了一个包厢吃饭,两个势均力敌的男人在一起,总会莫名其妙爆出一些火花,更不要说这两人本身还是不大合拍的,以至于到最后已经隐隐有些剑拔弩张。
旁边有识趣的助理看出异常,连忙打圆场,恰好那边有同事在拼酒,顾东玦解开一颗袖扣,淡淡地说:“听说安东尼先生酒量极好,不如我们比比看,也算助兴,为我们的合作提前庆祝圆满?”
安东尼微笑,自然没有任何意见:“好啊。”
于是两个男人就这么拼起酒来,这种游戏让别人来玩都是点到为止,可这两人怎么都不想输给对方,再开到第三瓶人头马时,顾东玦中途去上了一下洗手间,恰好ta打来电话,在得知他们在拼酒后,立即调转车头,车速120/k地来到酒店,拿着一瓶味道奇怪的香水往他身上喷,顾东玦反感道:“你往我身上喷什么?”
“能让你赢的东西。”ta嘿嘿笑着。
等到顾东玦回到酒桌上继续喝酒时才现,他的酒既然都成了白水,而因为他身上浓重的酒味,也没人怀疑他喝的不是酒……
苏瑕凑到她耳边嘻嘻笑起:“你居然用这种办法取胜安东尼,你啊,啧啧,顾先生,你胜之不武呀。”
虽然只是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赌局,顾东玦也不是故意要耍手段,归根到底还是ta那个成天一堆不正经鬼主意的人一手安排,但罕见的是,顾东玦平时那么一板一眼的人,在现被掉包酒杯之后,竟然没有拆穿,真的是……太稀奇了。
顾东玦脸上罕见地出现尴尬,捂住她的嘴,辩解道:“就算不是用白水,我也一定能赢,安东尼只能喝三瓶,我能喝三瓶多!”
苏瑕脑袋倒在他肩膀上笑起来。
这或许看起来只是一个没有惩罚的游戏,但对于这两个男人来说,为之较真的动力是她,虽说不可能是谁赢了她跟谁走,但所谓不争馒头争口气,他们又岂会在对方面前轻易服输。
顾东玦会在自己有足够胜算的前提下还默许了ta的掉包,这何尝不是因为太在意她,不想在任何方面,任何可能性下输掉她。
苏好好笑之余又觉得感动。
他为常胜将军,只为她马前踟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