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是为了延续血脉,毕竟朱十六,每到一地,世家血流成河……在文昌,对贺家,还是秋毫无犯。”
“但如此一来,贺家数百年积累的声名,都没有了,此举何其不智!!”
荀靖禀报说着,看来,对此了解不少。
李如壁揉了揉太阳穴,有些头疼,“朱十六既已打下文昌府城,那我大军,还继续前进不?”
之前计划,是趁着朱十六攻城,和文昌世家,里应外合,一举灭之!
若是运作的好,还可一举取了文昌,名声不会受损,实是上好的买卖。
但现在,朱十六打下文昌,一切就不同了。
这和上次攻打新安,有何区别?
虽然朱十六的兵员,比宋玉少了近半,但李如壁此次,尽起大军,也才五千之数!
拿这五千人,攻打府城,除非有着内应,不然,全部死绝。都不见得可以登上城墙。
李如壁自不会如此不智,心里,就有了退意。
“主公!万万不可!”荀靖一惊。赶紧劝着。
“上次出兵,主公已是备受府里责难,此次能再次领兵,实是知府大人多方凯旋,给主公的最后机会了!”
“若是无功而返,一个劳民伤财,好大喜功的帽子。就要扣在主公头上,到时……”接下来的事。荀靖没有说下去,但李如壁,也可猜想到。
他此次出兵,就是为了取得大胜。一扫上次兵败的颓气,证明给其他人看,他李如壁还是从前那个英明神武,刚毅果决的君主。
若是无功而返,不但声望大跌,就连李勋,都会起着心思。
毕竟一次战败,还可说意外,但连着两次。就是天意!!!
既然老天都不愿李如壁成事,那李勋,也只有考虑。更换继承人的问题。
若是如此,那李如壁的地位,就很尴尬了。虽然李家不是皇室,不至于一杯毒酒的命运,但软禁之事,却是免不了。
对李如壁来说。这还不如死了。
这时经过荀靖提醒,李如壁额头冷汗涔涔。说着:“幸好军师提点,如壁险些犯下大错!”
又问策道:“依军师之见,我军该当如何?”
“若依卑职之见,我军可放弃文昌府城,直捣三合、安平两县,这是朱十六起家的根基,若能逼得他离开府城,与我军野战,自是大善,若是不能,打下几县,对着府里,也可有个交待,文昌各县残破,主公大可在此军屯,积蓄实力……”
荀靖不愧军师之才,短短时间,想出的计谋,就甚是高明。
此是釜底抽薪之计,文昌各县,经过朱十六一番劫掠,除了安昌县之外,各县百姓,都是身无庇体之衣、家无隔夜之粮。
各地世家,又被宰杀不少,空出的田地,都是无主,朱十六打下文昌,总不能将田宅一起打包带走。
这时,李如壁大可以在这些县收拢流民,进行军屯,积蓄实力。
朱十六虽然占着文昌府城,不怕围攻,但就算府库再怎么充实,也总有用完之日。
李如壁手握文昌其它五县,又有临江支援,后劲充沛,足可以将朱十六活活拖死。
到时拿下文昌府城,不费吹灰之力。
李如壁在文昌军屯,也可避开临江府风波,默默积蓄实力,气运深藏。
这也是将在外而得安的道理。
这计策,李如壁越嚼越是有味,不由感慨说着:“上次,在新安,如壁就是犯了轻敌之错,若是稳扎稳打,将其余五县,尽皆入手,缓缓图之,哪能有着败绩?”
下得座椅,对荀靖,就是一礼。
“军师大才,还请助我,如不答应,如壁当了无生趣。”说着,眼泪都流了出来。
“不敢!不敢!”荀靖连连摇手。
“主公不以臣卑鄙,提拔于草芥之中。一年之内,连升五级,如此宠渥,荀靖当以死相报,肝脑涂地。”荀靖眼中,也是泛红,看来,是真情流露。
正当这君臣和谐之际。
“主公,有情报!”声如巨雷,却是燕飞到了。
李如壁和荀靖收拾了心情,就见燕飞健步如飞,走进营帐,之前的伤势,已经痊愈。
“呈上来!”李如壁接过燕飞手中的书信,未读几行,就是失声说着:“果然,宋玉也来了!”
心下震惊不已。
“主公?”荀靖上前一步,问着。
“你看看!”李如壁将信件递给荀靖。
荀靖接过,这情报,短短几行,只写了一件事。
宋玉领兵一都,向文昌而来,看方向,正是奔着文昌府城去的。
这宋玉,和李如壁,本无瓜葛,但经过上次大战,两人早成死敌!此次他来,会对文昌局势,造成何等影响?
荀靖心中,默默计算着。(未完待续)R46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