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有些举棋不定。
正在犹豫之时,玉衡出列,说着:“主公安心!荀军师此去,必能马到功成!说服朱十六!”
朱十六底细,玉衡还不清楚么?虽然随着潜龙大势减弱,对朱十六的钳制,也有些消减。
但朱十六起家,靠的就是潜龙气运!
这根基都是别人的,现在遇到正主,下场怎样,还用说么?
若是方明在此,肯定会感叹一句,出来混,还是要还的。朱十六借潜龙大运起家,现在,就是要还的时候了。
玉衡可以断定,此次荀靖前去,不但无惊无险,说不得,还可趁势说服朱十六投靠,尽得文昌府城和大军。不费一兵一卒。
李如壁却是知道,玉衡不但法力高强,还精通卜算之法,无有不中。既已说得此去无碍,那必是一帆风顺。
就说着:“好!就请军师作为使者,前去与朱十六分说……”
“诺!”荀靖郑重行礼,“必不负主公所托!”
“军情紧急,你这就出!”既然已经下定决心,宋玉大军又不日即到,那必须抓紧时间准备,才可杀宋玉一个措手不及。
荀靖恭敬退下,出得帐外,只带了两个随从,牵了三匹马,就一路往文昌府城而来。
李如壁的大军,此时距离文昌府城,已是不远,三人轻车简从,快马加鞭,不到一个时辰,就到了文昌城下。
“站住,干什么的?”
文昌府城此时,还沾染着血迹,墙下的死尸,也没彻底掩埋。三三两两的收尸人,正将尸收集,堆积在一起,焚烧掩埋,焦烧之气混合着尸臭,令人闻之欲呕!
荀靖和两个随从,都有些面色泛白。
荀靖看着文昌惨状,心里默默想着:“乱世百姓,果然猪狗不如……苍生何辜?大丈夫生于乱世,当辅佐明主,匡扶社稷,方不枉人间一场!”
守城士卒,早已换成朱十六的人马,穿戴上,和寻常县兵,没什么两样,只是脖子上,扎了条红巾,这也是朱十六大军的标志。
“站住!干什么的?”守卒见得荀靖三人,大声喝问着。
“我等乃临江李家使者,来见你家将军的,还不快些通传!”这事,当然不用荀靖上前,自有随从去做。
“使者?”既然能被拿来守城,这士卒,比起其它大头兵,还算有些见识,至少知道,李家和使者,是什么东西。
又见荀靖气度不凡,不像作假,就说着:“你等在此等着,待我禀告队正,再进行通传。”
飞身向城楼跑去。
不多时,一个大汉走来,身穿皮甲,很是精悍。这就是守城的队正了。
这队正狐疑地看着荀靖,说着:“我家将军,和李家,似乎没有什么瓜葛,倒是你们李家,趁将军攻打文昌之时,带兵窥视,心怀不轨,此时,又来做甚?”
此话一出,城门气氛,就有些紧张,守城士卒手握刀枪,只等队正一声令下,就要动手,将这三人乱刀分尸!
荀靖身后的两个随从,冷汗涔涔而下,几乎要跌下马来。
荀靖面色不变,说着:“此间之事,多有误会,待会,我自会向神恩将军解释。”
又抽出一信,递给队正:“这里有我家主公给神恩将军的亲笔信笺,你先将此信交给将军,我等就在此等候,若是将军见了此信,还执意要吾等性命,那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不然,延误军机,就算大人,也得吃挂落……”
最后一句,却是直接威胁。
队正脸上,杀气一闪,却又硬生生压了下去,大笑说着:“哈哈……好胆量!真是好胆量!就冲这器量,可见不凡……在这等着,某家为你通传……”
荀靖微笑点头:“多谢大人!”
这一等,就是足足一个时辰,太阳都将西下之时,这队正才回来,脸色奇异,说着:“将军传召你等,跟我来罢!”
当先领路,荀靖三人跟在后面。
荀靖仔细观看,一路上,断壁残垣不少,但已经过整理,水迹未干,隐隐还是有些血腥之气。
看来之前,朱十六军,也经历过一场惨烈的巷战。
这文昌府城,被朱十六视为根基,预备妥善经营,倒没有容得流民兵洗城,比起之前各县,却是幸运不少。
队正领着荀靖三人,直到一处大宅前,才停下。
这就是朱十六暂歇之处了。
府衙等地,经过大战,还未清理干净,贺家立时献上大宅一座,还有着醇酒美姬,供朱十六消遣。
朱十六虽然在县城中,也用过不少美色,但府城郡望从小培养的,还是有些不同,正在乐不思蜀之际。
“兵器卸下,你的两个随从,也不用进去,等候在外即可!”队正吩咐着。
“好!”荀靖点头,将腰间佩剑交给随从:“你等在此等候,不可生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