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离开,对吗?”
暖暖有些忐忑的看着陆飞,深恐这个男人也会离她而去。
陆飞轻叹一声道:“不会的,暖暖去哪我就去哪!”
“说话,作数?”
暖暖小声问道,不过脸上压抑不住的喜意出卖了她的内心。
陆飞点头,他忽然有些羡慕暖暖的乐天派了,起码活的没有那么累。
知道太多未必是好事,陆飞对于这一点深有体会,暖暖生活在一个虚幻的谎言中,但心中充满了希望。
而自己生活在一个血淋淋的现实中,放眼望去,全是绝望。
行路难,北风啸,两人顶着风雪艰难的前行,食物短缺,一路所过之处,连个松子都没有,全都被之前路过的那些活死人搜刮干净了。
暖暖的小包裹中还剩下一块干粮,但很明显撑不了多久,更何况是两个人。
为今之计,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两人走过一个又一个破落的村庄,可以现,这些村庄里基本上没有了值得带走的东西,二三十万的活死人分散,一路向北,几乎是横推过去的,用蝗虫过境寸草不生形容也不为过。
一路下来,两人什么吃的都没有现,这样的结果不免让人沮丧。
估摸着到了正午的时候,陆飞和暖暖都筋疲力尽了,两人需要休息。
“不行,我累,走不动!”暖暖喘着气,扶着头顶的虎头帽,一屁股坐到了雪地中,可以看到,虎皮帽上冒着白腾腾的热气,她累坏了。
陆飞好笑的摇了摇头,伸出手来道:“再坚持一下,到前面那个村子再歇着,大雪天的,你想在这里变成雪人吗?”
暖暖扁了扁嘴,伸出手来,借着陆飞的手站了起来。
前面这个村子是陆飞的老家,那天他就曾来过一次,当时急着寻找父母的下落,急急忙忙的走了,现在一切似乎都成了梦幻泡影,再度来到这里,陆飞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多了一股陌生感,却又割舍不下。
暖暖钻进了房子中,一屁股坐在床上,大床经过浸泡受潮,经历三十年,早就腐朽了,暖暖的身板娇小,并不算重,但坐在上面后,大床也出吱呀的响声,像是随时都能散架。
管不了那么多了,小姑娘脱掉鞋子,小心的揉着小脚丫,可以看到,她的小脚丫上长了几个水泡,再往上,是她的脚踝。
原本纤细白嫩的脚踝此时肿胀的厉害,像个水萝卜,小黑狗从她怀中冒头,四处的张望,它饿了。
“你先歇会,我出去一会!”
陆飞的话让暖暖身形一颤,她慌忙站起来,惊恐的说道:“不要,离开,我,能走!”
说着她便要去穿鞋子,因为动作太大,小狗一下摔到地上,出一声哀鸣,委屈的爬到暖暖脚边,不知道小主人为什么要摔自己。
看着可怜兮兮的暖暖,陆飞心中一痛,他蹲在暖暖面前,尽量摆出一个温和的笑容道:“谁说我要离开了?我以前的一个东西落在这了,我要去找找!”
“不离开?”暖暖小声问道。
“嗯,不离开!”陆飞笑笑,揉了揉她的脑袋。
打了暖暖,陆飞松了口气,大步走出了房子,他心有所感,回头望去,现暖暖正趴在窗户边偷偷的看着他,看到陆飞回头,小姑娘像只小松鼠一样将头缩了回去。
陆飞莞尔一笑,摇了摇头,走出了家门。
多年的积雪硬的像石头一样,厚厚的覆盖在地面上,将院墙都淹没了小半,这给陆飞造成了很大的困扰。
他在寻找记忆中小小陆飞送给未来自己的东西,虽然那个未来的自己不可能是自己了,但陆飞还是割舍不下,记忆是唯一证明自己存在过东西,如果如果这一切都是假的,那么自己存在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这个问题有些深沉,陆飞不愿去想,他只是潜意识的去寻找当初埋下的东西,来满足内心的。。。孤独!
对!和暖暖一样,孤独,令他恐惧的孤独。
侧屋的房间里有几件农具,早已经锈迹斑斑,很多都不能用了,陆飞从中挑出了一件卖相好点的尖头锄,在手中掂了掂,觉得还不错,于是就抗着锄头出了家门。
冰盖很厚,最少有一米多,所以陆飞必须找准位置,不可能这里刨一坑那里挖两锄头。
小时候的记忆看似清晰,但仔细回想一下的话又觉得十分模糊,家后的大树因为村子里电路改造,被伐倒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根电线杆。
一通好找,陆飞找到了断掉的电线杆,断口附近还有一张小广告。
“良药苦口利于病,祖传良药断其根,治疗不孕不育哪家强,山东名医找阿翔。。。噗呸!”陆飞念不下去了,小广告的下面还有一个更小的贴条。。。办~证,贷~款,黑枪!
不过感觉不错,熟悉的味道。
电线杆的根部被冰雪淹没,不仔细看的话会很难现,小陆飞埋东西的地方就在电线杆的西边,或者不远处,反正就是大体这个位置。
咔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