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离的后面则标注着,原籍悬壶堂,外增名额。
看到悬壶堂三个字,陶青瓷若有所思,黄离此人,为何与悬壶堂有关系?
悬壶堂不只是一个药堂吗,虽说赵一指生前与主持大人接触过几面,但主持大人也不会因此给出至悬壶堂的黄离此人那么大面子吧,居然亲自出头为他添加外增名额。
陶青瓷一向是个严谨的女人,在炎京书院任职以来,一向严于律己,而最突出的特点,则是最瞧不起走后门的。
显然,她现在盯住的黄离此人,正是被她认为是个走后门的人,哪怕这个人与窦谪仙关系不错,她也要盯着他,不能坏了自己一直坚持的职业操守。
正想着黄离呢,一阵清雅的味道忽然扑面而来,陶青瓷抬起头,看到的不是黄离还能是谁?
只是,他变了,头发怎生变得那么短?
好像,剃过光头一般。
这让陶青瓷不由一怔,不过她并未太过意外,因为,黄离剃什么头,和她有什么关系。
人就是这样,刚才还对一个人怀有不好的印象,现在见到这个人了,那些不好的印象随之消失。
抛开对‘黄离’的成见,陶青瓷询问道:“有事吗?”
李观音微微一笑,诚实的说道:“接到通知说今天点名,所以就过来了,只是,这里这么多人,唯一见过的就你一个。”
听这话,陶青瓷莫名其妙的竟然感到一丝荣幸,于是脸色缓和了不少,用红色的毛笔将卷宗上黄离的名字圈了起来,然后抬头说道:“书院对这次的初试尤为看重,所以提前了几天先点一次名,到了初试那天,还需要点一次名,为的便是确保初试人员数量的安全性。”
看到陶青瓷这副教务女性特有的严谨样,李观音嘴角浅动了一下,觉得她很迷人,并且有一定的魅力,顿了顿问道:“不知初试名额满了没有?我要举荐一个人。”
陶青瓷一愣,说道:“你,要举荐一个人?”
李观音点了点头。
陶青瓷说道:“确定了初试名额之后,需通过考核,并且考核成功,这个人才能有资格举荐其他人,然而前提是,这个人必须达到知玄阶中期的修为,不然……万分抱歉,书院的制度就是如此。”
很显然,陶青瓷认为李观音现在并不具备她所说的条件。
李观音再次点了点头,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说道:“那好吧,几天后我再来,到时候你可千万要留一个名额呀。”
陶青瓷柳眉一挑,说道:“听你这话的意思,你现在已经达到知玄阶中期了?”
上次见到他的时候,陶青瓷明明感应到李观音才是知玄阶初期的水准,因为她自己的修为是知玄阶后期,所以对知玄阶初期修仙者的鉴别能力还是有的。
李观音心说我不仅已经达到知玄阶中期了,还达到知玄阶后期了呢,我说你能相信啊?
见李观音不说话,陶青瓷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自己不应该这般随意的轻视别人,旋即,陶青瓷从新打量了一番李观音,果真,目前已经感应不到他的修为了,难道,他真的已经达到知玄阶中期了?不然自己怎么会感应不到一点他的身息。
沉默了片刻,陶青瓷看着李观音的眼睛说道:“资料上若是记载无误的话,你今年应该才满十八岁。”
李观音说道:“已经满了,满好几个月了。”
听出李观音言语中的少许不悦,陶青瓷主动解释道:“我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有些惊讶,你这般小的年龄,竟然已经达到了如此可观的修为,真是后生可畏啊。”
后生可畏四个字从陶青瓷的嘴里说出,让李观音感到有点别扭,这女人,充其量也不过三十五岁吧,怎么说话这般老气横秋,难道是在书院这种教育重地呆久了,染上了那些老学究的毛病?
“冒昧的问一句,你要举荐的是什么人?”
关乎到书院的实力增长,陶青瓷不得不对此事多加用心一些。
通俗的讲,以她现在的身份,说到底也要从书院的利益出发嘛,而李观音这样的天才在琅嬛论武时代表书院出战,那无疑就是书院的荣幸,如果他能再举荐一名与他同样天才的修仙者,那么对于书院而言,无疑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了。
“就我身后杵着的这货。”
李观音指了指站在自己身后抠手指的张逸普。
而将目光投向张逸普的陶青瓷,不禁忍俊莞尔,这并不是因为她看到张逸普一个青年男人抠手指的样子好笑,而是李观音说出的话,让她感到一阵好笑,什么叫就我身后杵着的这货?你好歹也只是一个十八岁的孩子,怎么可以对这位貌似已经过了二十八的青年人这样不尊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