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军统领李顺节完全成了皇帝的“嫡系”,杨复恭恨得直咬牙。
可惜,李顺节根本不在乎,皇帝的大腿才是最粗,李顺节不会舍弃皇帝拼命抱杨复恭的大腿。随时随地,李顺节身边都有亲卫保护,杨复恭根本就对他无可奈何。就像得罪了杨复恭的户部尚书张浚那样,随时都防范自己被暗杀都没事,手握重兵的李顺节怕什么?
何况,皇帝继续再给李顺节壮胆。
就在皇帝希望各地捐助重建羽林卫,文书下发的同时,李顺节也得到了应有的回报;升天武都头、领镇海节度使。
削弱宦官权利,提高宰相和文臣地位与权柄的事情进行的按部就班。就像滴水穿石,每一滴水落下来都会有它的作用,都会子在石头上留下痕迹,时间会让水凿穿石头。
就在杨复恭感到危机重重的同时,南方战事有了新的变化。
朱全忠扩张的脚步进一步加快,十月,朱全忠部将朱珍进攻感化军节度使时溥。
光启三年时,朱温与淮南的杨行密素不和,遣兵征伐杨行密时,要向时溥借道徐州,但时溥拒绝,于是朱温出兵讨击时溥。从此徐州、泗州、濠州一带战争不息,百姓无法耕种,又遭水灾,百姓死亡甚重。天平军节度使朱瑄遣使劝朱温不要和昔日共同对抗秦宗权的盟友互相残杀,但朱温恼恨时溥私通孙儒,根本没有听从,以至于和朱瑄也产生了嫌隙。随后朱瑄的堂弟泰宁军节度使朱瑾也参与进来,于是乎。朱瑄、朱瑾和朱全忠反目成仇,和时溥结成了同盟共同对付朱全忠。
十月中旬,朱珍击败时溥,取沛、滕二县。
南方和东部的混战开始,没有什么大事处理的皇帝也有了兴趣。
一张新式地图摆在案几上。皇帝伸出手怕打着案几:“我看这忠武军也该用一用了。”
“陛下难道想参与东南线战事?西川那里够耗费钱粮了,进入忠武军可以牵制住朱全忠,可问题是,钱粮哪里来?最重要的是,代管忠武军的赵昶可是依靠的朱全忠。”
“你不是说忠武军节度使赵犨病重,现在赵昶也病了。赵犨和他的儿子赵珝很忠心吗?”皇帝意味深长的看着陈墨:“就别让左将军骚扰河中了,我们进入忠武军怎么样?”
忠武军是东都洛阳的东邻,宣武军的西邻,正好夹在中间。而忠武军的南端就是淮南,一旦左睿进入忠武军地界就等于去捅朱全忠的屁股。用陈墨的话来说就是要爆朱全忠的菊花。这位皇帝陛下的雄心可不小,也很会看时机。
“陛下,这爆菊花的事太大,战线太长,军资补给困难,就是赵犨父子支持,我们能坚持就多久?这样做不稳妥,还不如捅一下朱全忠的菊花来得好。”
“怎么捅?捅哪?快说!”
这位皇帝算是被陈墨彻底教坏了。爆菊花、捅菊花全部学会了。
“陛下,若是朝廷军队很强,赵家父子就会很忠心。若不强就不会忠心。能够在这种险恶状况下生存下来的人都不是什么简单人物,赵家要生存就要会看势,这就是能够生存的基础,所以我们进入忠武军的时机看似不错,实际上很危险。赵家父子无法确定,朱全忠也会全力反扑。因此这很不合算,我们为什要去忠武军。在东都附近扩展一下也会起到相应作用啊!”
陈墨和皇帝都不愿意看着朱全忠做大,这种背后下绊子的事情很吸引人。而陈墨不希望左睿的战线过长。耗费巨大,也会降低战斗力,一点点吞噬才是最佳方略。
“取河阳?我记得大郎说过河阳与东都隔着山脉与黄河,守起来有难度,现在拿下河阳守得住吗?”皇帝提出了疑问。
“拿下不是问题,张全义种地还行,打仗就算了。拿下河阳守住估计问题也不大,就看朱全忠如何动作了。若是小规模增援,那就吃掉它,继续东进,整个战线拉开会让朱全忠感到背后很痛...若是朱全忠大举来攻看情况再说,实在不行我们可以撤军。”陈墨一脸阴阴的笑容,即要扯后腿,还要有好处:“无论如何,目的都会达到,这比进入忠武军地界划算,搞不好就能长期占据河阳,又增加了地盘,这些土地的收成养士兵应该们问题。”
“这样不错,让他难受就行。那就让左将军尽快出兵,就不要经过政事堂了,朕下一道中旨,事后也省的......”
皇帝是越来越精明,他也知道通过正经渠道会降低效率。同时,朝堂和内官各种派系错综复杂,肯定有朱全忠的人,这事情不能透露出去,让左睿“先斩后奏”是最佳方式,有人想提前通风报信也不可能。
看着这位脑子灵活多变的皇帝陛下,陈墨确定了,越来越有腹黑的倾向,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会饿死师傅。
“别这样看我,我都是跟你学的。”皇帝被陈墨看的不好意思了,反过来就倒打一耙。
“陛下这是要饿死微臣吗?以后我还怎么出谋划策?”陈墨一脸无辜。
皇帝笑了:“别废话了,说正事,说羽林军的事情,谁来做羽林军左右大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