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这正在一点一滴消逝的生命又一次被他填满的时候，她微睁那灵动的眸中，望着头顶那一抹寒白，隐隐地发出了一声叹息一般的轻吟。

她愿她望她盼，在她生命抵达尽头之前，这具负罪的身体能为他孕育一个孩子，一个足以让他活下去的理由。

那日，回头魔界的第一次，她的第一魂涣散了，他这么跟她说，他说，“琉璃，别怕，过去都过去了，我的世界只有你，将来，哪怕是死，我也跟你去。”

他的世界，怎么可以只有她呢？

孩子，孩子……还能有孩子呀！

到了最后，她都完全没了意识，精疲力尽地蜷缩在他臂弯下，只知道他的手一直一直同她是十指交扣着，他一直一直在跟她说话。

“琉璃你乖乖待在家里好不好，若离的死，灰飞魄散，不如轮回，亦不是因为灭世火浪，根本找不到他的。”

“琉璃，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能找出办法的。”

“琉璃，等你好了，你要去哪里，我都带你去，你要找谁，天涯海角我都跟你去找。”

……

直到，他自己亦是疲惫到了极点，都沉沉睡去了，仍旧是没有松开她的手。

他们就这么沉睡着，一睡便是两日。

当阳光再一次从窗外照射进来的时候，琉璃迷迷糊糊睁开了惺忪的双眸，她看着一脸安静睡颜的昊天，心就这么疼了起来。

该有多疲惫，才能让他沉睡这么久。

这些日子一来，他都在做什么呢？

执掌六界轮回，却逆不了天地规则，逆不了天意天命。

她轻轻地拥住他，一脸沉思，不知道思索着什么。

直到午后，昊天才缓缓地清醒过来，一睁眼便见琉璃那若有所思的小脸。

“怎么了？想什么呢？”他笑着，淡淡问道，枕在她身上。

“很多很多。”琉璃故作一本正经地说道。

“慢慢同我道来。”昊天还是笑着。

“魔头，我小时候听修罗族里的老嬷嬷说过，赎罪可化天谴，她们说修罗族里曾经有位公主，触了天怒，遭殃了天谴，得了一种怪病，修罗王四处寻医都无果，后来，这位公主就用赎罪的方式，祈求上苍的原谅，后来怪宾就不治而愈了。”

琉璃说着认真，而昊天却是眉头紧锁。

“小主子不在了，要不，他也知道的。”琉璃故作一声叹息。

“赎罪……”昊天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