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却不知,刚才我确是有这想法。但我也知道,以我现在这状态,跑都跑不快,去蛇人营中,那简直是送死。
沈将军,我一定会让你回来的。
我默默地下了这个决心。
这时,却听得雷鼓骑着马,在外面叫道:“武侯有令,全军封刀,城中尚存的居民,三日内来国民广场集合,君侯保证你们的安全。若逾期再有藏匿不出者,格杀勿论。”
他一路喊来,又一路喊去。
听到他的话,我长吁了一口气。屠城提前结束了,武侯在此时也不敢内外树敌吧。尽管那多半只是武侯的权宜之计,我却一阵欣慰。
城中不知还剩下多少人?不算掳来的工匠和女子的话,可能已不到十万人了。可不管如何,这十万人终于可以逃离屠刀,留得一条性命了。
回到城头,全军还在加紧整修工事,蛇人倒还没有发动进攻。但我们都知道,那就象一场暴风雨前的平静,蛇人随时都可能攻来。武侯下令驻守四门的诸军加紧修整城防。今天那场大战,规模虽然不大,可就连武侯也失去信心了吧。
诸军都在加紧整修工事,前锋营也不例外。北门和西门抽调了两千士兵过来,东门因为尚无敌情,而且陆经渔不在,现在由左军副主将卜武指挥。卜武是那种很谨慎的人,不擅直接攻守,却极擅调度兵员,武侯临时将左军调了一万来增守南门。现在,中军兵员已达五万余,可以说全军有一半多在南门。由于破城时主攻南门,城中的共和军虽然不是最多,却也守得极为顽强,我们攻进去时,城门便我是亲手劈破的,南门在四门中破损最为严重。现在辎重营的工匠正在加紧修理那扇大门。
祈烈给我搬了个大椅子,死活不让我自己也去修城。我坐在城头看着他们忙忙碌碌,那个医官的手段也当真高明,现在我居然一点痛楚也没有了,只是伤口处有点麻。武侯的临时营帐设在第十营的位置,武侯现在也坐在一张高大的靠背椅上,正在督阵,他那两个亲兵侍立在他身后。
忽然,城外正在检修城墙破损处的士兵起了一阵骚乱。武侯猛地站起身,喝道:“什么事?”
有人在边上叫道:“不好了,它们攻过来了!”周围一下子喧闹起来。我望向远处,果然,在蛇人的本阵,又扬起了一片尘土,远远望去,也不知有多少兵卒杀过来了。
武侯大声道:“传令下去,准备迎战!”
他又坐回椅子上,动也不动。这时,雷鼓已在城头上跳上马,一边跑一边喊道:“诸军将士,不要惊慌,敌人前来攻城,大家准备迎战。”
蛇人的攻击,自是在武侯预计之中,所以他也不惊慌吧。我看了看城门,那扇大门两边已各被密密地钉上了一层木板,那门倒厚了一半。其实这也只能让人心里有点安全感,若蛇人已冲到城门下,那么就算铁门也是没用的。
没有多久,几乎是城外的士兵刚退回城里,第一批蛇人军已逼近了护城河。那些蛇人本来都坐在车上,到了离护城河还有几十步,便纷纷下车。它们在地上也和蛇一样游动,速度却不是很快。
这时祈烈道:“将军,你先下城去吧,这里有我们顶着。”
我站起身来,道:“岂有大战来临却后退的道理。”
祈烈道:“可你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