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齐齐站起,向武侯行了一礼。谁也没说什么话,尽管都已有了厌战之意,但真的要败退,却依然很是不安。何况,南门外还驻着那一支蛇人,若我们在撤军之时蛇人突然攻来,那又如何是好?
走出中军帐,向路恭行告辞,我跳上马要回城西。才上马,却听得有人道:“是龙鳞军的新统领楚将军么?请一块走吧。”
我扭头看了看,正是右军代主将栾鹏。他和柴胜相并马而行,边上跟着些弁兵。我来得太急,护兵也没给我配好,是一个人来的,和他们相比,实在显得寒酸。我拍了拍马,走近他们,在马上行了一礼道:“栾将军,柴将军,末将楚休红见过两位大人。”
龙鳞军虽然身份也有点特殊,本是沈西平的亲兵,但他们毕竟是右军的两个最高指挥官,我可不敢失了礼数。
柴胜相在一边看了看我,道:“也听得说前锋营楚休红勇冠三军,是君侯跟前的红人,原来也只是这么个少年人。”
若是以前,只怕我会觉得他这话中有讥讽之意。但此时我却不觉得他有什么恶意,连武侯面前他也会不识时务地乱说,我这种下属他自然不会客气了。我道:“禀柴将军,末将也不过运气稍好而已。”
栾鹏只是微微一笑,道:“一次是运气好,两次三次却不一定了。楚将军少年英俊,的是不凡。”
他这般赞扬,我倒不好多说。正想谦逊几句,柴胜相忽道:“鹏哥,你为什么不帮我说话?君侯也有点婆婆妈妈了,那些俘虏,杀了便是,还放他们做什么。斩草不除根,日后也是难办的事。他娘的罗经纬,他本是后军,冲在最后,逃在最先,上辈子定是老鼠变的。”
栾鹏只是一笑。后军战斗力较差,但罗经纬殊非弱者,每次全军冲锋时,后军也总能跟上,全靠的罗经纬的带兵能力。在柴胜相看来,主要承担打扫战场。保护辎重营任务的后军,实在是支无足道哉的部队吧。
栾鹏看了看我,笑道:“君侯大人已有成竹在胸,我们这批下属自也不便多加置喙。”
听他话语,似乎是因为我在边上,不好发牢骚。柴胜相却不顾一切,道:“鹏哥,沈大人在世时,我们刀剑兄弟冲锋陷阵,在他麾下建过多少功劳。如今他一死,你怎的小心成这样子?不象你了。”
栾鹏道:“为将之道,令行禁止。君侯有令,我们下面的人遵令而行便是。”
我也不禁有点想笑。这柴胜相当真是蠢得可以,栾鹏看样子城府甚深,在我跟前总是说些有令必遵的话,他们也许都不想退兵吧。
回到营中,向右军的两位万夫长告辞,我回到自己营中。金千石正候在帐外,一见我,道:“统领,你回来了。君侯有何将令?”
我跳下马,道:“君侯下令,后日班师,你也去准备一下吧。”
金千石道:“班师?那城外那些蛇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