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我听得郑昭道:“是白薇!她现在哪里了?快告诉我!”
我有点不悦,道:“郑先生,我跟你说过,不能再对我施读心术。”
他脸色涨得通红,道:“楚将军,实在抱歉。我不用了,你快告诉我,白薇现在在哪里了?你根本没有想起她。”
没有想起她么?我不由一阵茫然。的确,白薇紫蓼走了也有三天了,可自从她们走后,我好象除了在武侯帐中被郑昭施读心术时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她们两个,平常想得更多的是那个弹琵琶的女子。也许,白薇在临走时给我的一吻,也只是感激吧。
我正自乱想着,郑昭忽然道:“楚将军,你快说啊,她去哪儿了?”
他满脸的惊慌,大概他怕我象那些掳来女子的帝国军将领一般,把女子不当一回事,任意屠杀吧。也许我半天不说话更让他有这样的猜测,我笑了笑,道:“不用担心,她们三天前去五羊城了。如果顺利,现在说不定已经要到了吧。”
五羊城离高鹫城有三百多里,如果快马疾行,一昼夜多点便可以到达。她们是坐马车去的,如果一路顺利,三天时间恐怕也已经到了。郑昭这时才舒了口气,道:“去五羊城了?”
他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我不禁道:“白薇是你未婚妻子么?”
他苦笑了一下,脸也红了红,道:“我倒是想的,可她还没答应呢。楚将军,谢谢你。”
他看着我,几乎有种感激涕零的样子。我叹了口气,道:“现在是战时,她们两姐妹走时我也很有点不放心。”
郑昭道:“你放心吧,白薇既然有心要走,一定不会出差错的。她的本领,寻常两三个男人都近不了她的身边。”
我吃了一惊,道:“她有那么大本事么?我一点也没看出来。”
郑昭笑道:“她们是苍月公手下七天将之一段海若的女儿,你不知道么?”
郑昭说出这个名字来时,我更是大吃一惊。段海若的名字我也听说过,在苍月公手下的七天将中名列第五,豪勇则称第一,是共和军中的名将。去年初苍月公发倾国之兵进逼至大江南岸,在大岸连营五十里,大造战船,眼看帝国已岌岌可危,当时武侯还在勤王途中,文侯以一支偏师渡江烧尽战船,使得苍月公的攻势毁于一旦,在南岸集结的三十万共和军主力也一败涂地,这才扭转自共和军起兵以来帝国一直处于不利的战局,后来武侯才能调动十万大军南征。在苍月公败走时,领军断后的正是段海若。文侯与武侯合兵追杀,段海若以一个万人队挡在飞马渡口,以寡击众,便毕竟众寡悬殊,被文侯的水火二将强渡成功,二十万帝国军以雷霆之势冲上岸来,段海若却死战不退。最后他统领的万人队只剩了八百人,被围在一个小山上,文侯爱惜他的本领,曾派人招降,段海若却逐走说客,直到战死。那时我在前锋营里也参加了围攻之战,见到段海若以七百人连番冲锋,直到全军覆没,那时虽然痛恨他以这等微不足道的兵力牵制住了帝国全军,使得文侯已成竹在胸的打算最终未能全功,但这等豪勇之举也得到了帝国军的敬佩。正因为段海若的死战,苍月得以率领残部退回南疆,不然早在去年共和军便要败亡了。没想到,段海若的女儿做了我几天的侍女。想起那时白薇跟我说她们是共和军一个中级官员的女儿时,脸无异色,我也根本没想别的。
她们能隐瞒得那么好,也当真坚忍啊。我有点感叹,但没有一点不满。
郑昭忽然道:“楚将军,我要去找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