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跳上马,向邵风观的中军走去。一场战斗结束,城上士兵正在换岗,不论是二太子的援军还是邵风观的守军,他们的秩序也都很是整饬,看来,他们一样也发现军纪的重要。
到了邵风观的营前,我跳下来,让门口的护兵通过名,跟着他进去。刚进营,却听得二太子的声音道:“楚将军来了?正好。”
二太子也在?我入内才发现二太子和邵风观两人正坐在案前,面前放着酒杯,好象正在议事。我跪下来行了一礼,参见过后道:“殿下,邵将军,楚休红有事相禀。”
邵风观也不知为什么,似乎一直都有意避开我,我这般一说,他端着酒杯也没说什么,二太子却道:“楚将军,有什么事么?”
“殿下,邵将军,蛇人围城已久,攻势却不强,末将以为,其中可能有诈。”
邵风观手微微一抖,放下杯子,看着我道:“楚将军,何以见得?”
“末将当初在跟随武侯大人守御高鹫城,那时的蛇人也是如此,每当攻城不利便又退下,直到后来有大批蛇人助攻,使城中十万大军全军覆没,我怕蛇人会重施故技。”
邵风观看着那杯子,喃喃道:“若真是如此,倒是好办了,蛇人这趟定然失算,就怕它们打的不是这个主意。”
二太子在一边笑道:“楚将军这是多虑了。高鹫城四面皆是平野,孤立无援,蛇人的围攻方能奏效。东平城却有东阳城为犄角之势,又有补给从水路运来,蛇人再围个两三年,也攻不下来的。”
我抬起头道:“二太子明察。但末将担心,蛇人本意,实不在攻取东平城,而是借机将我大军牵制此处,主力却在扫荡南方诸行省,那又如何是好?”
二太子还没说什么,邵风观的手又是一动,连那酒杯也打翻了。他有点失态地站起来道:“楚将军,你也这么想?”
这时我才注意到,我这话一出口,连二太子的脸色也有些变。我横了横心道:“末将以为,蛇人这等妖物,以一支孤军直指大江边的东平城,实在有些令人费解。蛇人纵然为数众多,终究没有人多,但大江以南诸省自苍月公叛乱以来,已无在编之军,蛇人若要巩固后方,首先是不让我们的大军南下,而后扫清南方诸省,然后再集结大军攻城。此事非一朝一夕所能完成,故蛇人有意来犯东平城,使得帝君全力注意东平城安危,我想,只怕现在蛇人的主力实际已分散在南方诸省,并不在此处。”
我刚说完,邵风观猛地一拍桌案,站了起来,一把抓住我的肩头。我吓了一跳,只道自己的话有什么得罪之处,没想到他抓着我的肩把我提起来,扭头对二太子道:“殿下,楚将军与我不谋而合,你还有疑议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