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文侯府门口,我跳下马,守门的便过来道:“什么人?”
我走上前道:“小人楚休红,有要事面见文侯大人。”
那守门的大概也忘了我这个曾经的下将军了,道:“你在门口听候传令。”
他有些趾高气扬的,大概见过的人多了,连那些在职军官来求见文侯时也都得毕恭毕敬,我一个布衣自然不放在他眼里。我没办法,只得坐立不安地等在那儿。过了一会,那人过来道:“大人请你进去。”他的话也有点吃惊,大概对文侯说了“请”字,有些不解。
我也不管他,急急忙忙地冲了进去。到了那间挂着“文以载道”的会客厅,我在门口跪了下来,大声道:“小人楚休红,求见文侯大人。”
文侯正在看着一张羊皮纸,有点心事重重的样子,听得我的声音,他将羊皮纸收好,道:“楚先生,进来吧。”
我走到里面,又行了个大礼道:“大人,小人多谢大人相救之恩。”
文侯笑了笑道:“你有话快说,总不会是专程来向我谢恩吧。”
他的话平和了许多,我定了定神,道:“小人方才想到,东平城有个软肋,当严防蛇人水攻。”
我的话一出口,文侯一下变色,道:“你也这么想?”
我不禁失声道:“还有人也这么想?”本来以为只有自己想到,还颇有几分得意,但听文侯说别人也想到了,我不由有些失望。文侯道:“没什么,你说吧,为何要防备?”
“小人当初去东平城时,曾见蛇人在江面筑堤,但大堤并不合拢。今年春季,东平城雨水也不多,但江面却在上涨,因此小人以为,蛇人筑堤之举实是为了蓄水。”
文侯左手一击右掌,道:“果然。”他笑了笑,将手中的羊皮纸递给我道:“你看看吧。”
我诧异地接过羊皮纸来,上面写着:“末将以为,东平城坚不可摧,又有东阳城守望相助,坚守不难,大可虑者为水攻,当嘱邵子著意提防。”后面的署名则是邓沧澜。
文侯道:“沧澜现在正在句罗岛,他深谙水战,来信如此说,而邵风观也说当防蛇人水攻,须将城中平民逐渐转移,我正在举棋不定,你也这么说,那正好让我下了决心。”
要转移平民?那岂不是弃城之议?我不由失声道:“怎么能弃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