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已经有所觉察,但我还是大吃一惊,猛地站起来:“真的败了一仗?怎么可能,你们可是占了绝对优势!”
邵风观摇摇头,道:“优势有一点,但还是谈不上绝对。”
他喝了杯酒,慢慢向我说着。原来蛇人放弃东阳城,强渡大江退入东平城后,竟然未如文侯所预料的那般兵败如山倒,而是加固工事,死守东平城。毕炜和邓沧澜因为一路胜利来得太过轻易,不无轻敌,提出强攻,便是邵风观也觉得蛇人已是强弩之末,不足挂齿,虽然李尧天提出异议,却被毕炜一顿嘲讽,只好闭口不说。结果水军团载着火军团攻到东平城北门下时,突然遭到蛇人的伏击,败了一阵。尽管水军团退得井井有条,损失不大,丧师一千有余,蛇人也被杀死了一两百,这个败仗也不算太大,只是一路上连胜而来的锐气却被打掉了。此役过后,一直不可一世的毕炜也承认,要消灭蛇人仍然任重道远,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邵风观一边说着,一边喝着酒,这时又去倒酒,却只倒了个空。虽然那杯子很小,喝了这半天也已经空了,他将瓶中余沥倒净了,道:“你这儿还有酒么?”
我摇了摇头,道:“我没有。蛇人真的还有这么强的战斗力?”
邵风观叹了口气:“你就是这点不好,女人和酒,你都不喜欢,我都不知道你活着有什么乐子,难道你喜欢男人的?”
虽然心中很急,我还是被他弄得失笑了,骂道:“胡说八道,要喝酒晚上我请你好了,快说吧。”
邵风观长了长身,道:“如果仅仅是那支一路败逃的蛇人,当然算不了什么,只是东平城里还有几千留守的蛇人。那支蛇人,唉,好强,万一弄成个和蛇人夹江对峙之势,不知这残局怎么收拾。”
我沉吟道:“大人的意思是什么?”
邵风观一扬眉,似乎有点诧异之意:“我本来想探探你的口风呢,你也不知道?”
“不知道。”我也不禁叹了口气。虽然在旁人看来,我已经是文侯的亲信,但文侯还是有太多的事情瞒着我。
邵风观将杯子轻轻敲着桌子,喃喃道:“不管怎么说,大人确是不世出的奇才,他一定有自己的打算,我到现在也想不通,这个地雷阵究竟是怎么能够同时炸起来的。”
我道:“是啊,我一样想不通。”我也想不出来。那些地雷都是埋在土下的,如果用引线连起来,要让它们几乎同时炸响,必须设计得极其巧妙,而且地雷早在蛇人未至便已埋下,这许多天没有一个地雷失效,也是一件极难办的事,可文侯还是做到了。以前我就问过文侯,文侯却只是笑而不答,可能是不想将秘计公之于众吧。这条计策解除了帝都之危,是文侯最为得意的,自然不想被别人知道。
邵风观突然抬起头,低声道:“楚将军,你真的不知道么?”
他的话中似乎有异样的意思,我吃了一惊,已隐隐觉得有些不对,道:“怎么,你想通了?”
邵风观想了想,忽道:“你跟我来吧,我给你看个东西。”
我道:“好吧,我去牵马。”
邵风观道:“不用,你的飞羽太引人注目了,我已经安排好马车。”
他走到门边,向外看了看,道:“跟我来。”
我有点惴惴不安,跟在他身后道:“你要给我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