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屹单膝跪在地下,满脸真诚的说道。
“你记得就好,可是李屹,本相视你为心腹,大事小事都与你商议,可你居然三番两次的让李家人拖本相的后腿,你可对得起本相?”
李屹满头满脸都是汗,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混合着伤口的血水流了下来,滴在地毯上,他恭恭敬敬的跪着,连声请罪,“相爷息怒,下官一定严厉管教家人,绝不让他们再做出这种仗势欺人,影响相爷名声的事来。”
“本相的名声,还不是一个区区登徒子能影响的,只是李屹,李家人犯的错,影响最大的不是本相,而是你啊,你不懂吗?女皇陛下如今拼了命的抓你的把柄,你还傻乎乎的把把柄递出来,牵一而动全身,你如此不谨慎,李家人如此狂妄,是想步唐家的后尘吗?”
唐家!
李屹脸色大变,一张脸铁青得吓人,裴琇点到即止,不再多言,敲打的话说几句就够了,说太多了反而麻烦,不如让李屹自己想清楚。
良久,李屹颤抖着手指擦去脸上流成小河的汗水,恭恭敬敬的匍匐在地上,“相爷提点之恩,下官没齿难忘,相爷救我李家满门,救我李屹的情谊,此生此世,绝不敢忘,李屹在此对天誓,以相爷马是瞻,绝无二心!”
见目的已经达到,裴琇眼里闪过一丝深不可测的光芒,亲自扶了李屹起身,又推心置腹的说了几句心里话,更是让李屹对他感恩戴德,忠心不二。
“回去吧,好好清理一下李家,这样的事,可一可二不可三。”
李屹恭恭敬敬的退下了。
他退下后,裴忠低着头进来,见裴琇望着空荡荡的门口怔,不解的问道,“相爷,李大人已经走了,相爷在看什么?”
“本相在想,为什么本相的人,一个个的,不能像陛下的人那么省心呢?”
裴忠斟酌着词句说道,“李大人能力是有的,只是李家乱了些。”
“族人太多,又多是碌碌无为之辈,整日无所事事,只知道喝酒吃肉,听戏找花娘,打架惹事,李屹又对族人过于宽和,能不乱吗?”
裴忠想起裴琇对裴家的掌控,犹豫了一下,低声道,“李大人自然没有相爷管家的本事。”
裴家无论是上一辈,还是裴琇这一辈,一个个都被相爷压得跟小鸡仔一样,顶多也就喝喝花酒,从不敢出去乱惹事,否则相爷的雷霆之怒,不是谁都能承受的。
裴琇冷哼一声,“连家族都管不好,本相如何能奢望他帮本相管好整个兵部,和十几万兵力?那可是本相最后的后盾,不容有失!”
见裴琇还在气头上,裴忠不敢多言,怕多说多错。
“罢了,看在他忠心耿耿,又能领兵作战的份上,本相先留着他,本相手里也没有能顶替他的人,就先用着吧。”
裴琇说着,又想到另一人,“去把吴青山叫来。”
吴青山才刚到家里,又被心急火燎的叫来相府,一进来,就看见地上有个碎了的茶杯,地毯上还有血渍,吓得他差点就脚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