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心系无名,不也照样宠幸别人?果然帝王最是无情,就连女子也一样,无名不过才离开十天,陛下就耐不住寂寞了。”凤瑾意味不明的目光扫过裴琇阴郁而不失俊美的脸,勾唇笑道,“裴卿说这话,朕听着冒着酸气,若不是知道裴卿看不上朕,朕真以为裴卿暗暗心悦于朕,在拈酸吃醋呢。”
裴琇心神一凛,女皇玩笑似的话提醒了他。
自己为什么会进宫?
只因门主在他面前说几句似是而非的话,言语中含混不清的透露出他和女皇的夜夜笙歌,女皇对他的宠幸,自己就按捺不住进宫了,为何会如此?
还有,门主为何会跑去相府刺激自己?门主和女皇联手了吗?那女皇会不会已经察觉了他的计划?
裴琇感觉,一张看不见的大网正向自己张开,谁是幕后主使?
回到相府后,裴琇把自己关进了书房,直到天黑才出来。
他将一封信交到裴忠手上,“八百里加急,立即送到辽城,亲自交到子阙手上。”
辽城是庆安王的封地,子阙是他之前派去辽城的幕僚。
裴忠接了信,立即派人去送信,等他回来时,裴琇还站在书房门口,直勾勾的看着苍茫的夜空。
“相爷让子阙先生做什么?”
“让他答应庆安王之前提出的条件。”
裴忠心神一凛,“相爷之前不是说庆安王提出的条件太苛刻,相爷不会答应他,会再和中山王,西承王谈谈吗?”
裴琇默然不语,神情凝重。
裴忠眸光闪了闪,“相爷,是不是宫中有了什么变动?”
“宫中一切如常,是,是本相改了主意了。”
“相爷,庆安王要求由幼子当新帝,可那个孩子都十岁了,没几年就要亲政,性格也已经定型,很难掌控。相爷之前想要的是庆安王最大的孙子,才五岁,正好做个傀儡,怎么就突然改了主意呢?”
裴琇无法跟裴忠言明,是因为他突然现不知从何时起,他对女皇心动了。
这太危险了!
自从梦到白晔和阿瑾以来,他再没有召幸过后院的女子,原本他只是以为自己公务繁忙,又对男女之事比较克制淡漠,可后来他才现,他对那些女人提不起兴趣了。
他开始怀念梦中的那个叫阿瑾的女子不说,面对女皇宠幸别的男人,他居然急匆匆的进宫去质问,他失态了,也失控了!
裴琇掌控着一切,这天下,这朝堂,他最引以为傲的是能掌控自己的所有欲望和情感,甚至连在床榻之上的鱼水之欢,他也能对自己的状态掌控自如。
他的人生里,绝对没有失控二字。
失控,对他来说,是最可怕最危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