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人们常说最是无情帝王家,又说女人的心易变,这个女人,既是女人,又是皇帝,岂不是双重的无情和易变?
说什么她会在这里等着他回来,直到老去直到死去,通通都是谎言!
无名心里难受得想杀人,把这些个来采选的少年郎全杀光,把那个女人抚摸的男人剁成肉酱喂狗,再问问她,在她心里,他算什么?
可是,他最终什么也没做,他没有立场这么做。
当初是他要离开的,不肯留下,也不肯带她走,如今她变心了,他能怪谁?怪她吗?
他只怪自己,怪自己的脑子里为什么空荡荡的,什么也想不起来,这让他很慌张很不安,不敢靠近她,心里虚得很。
无名最后看了一眼长秋宫,他看见女皇似乎是落泪了,眼眶泛红,眼角有水迹,她看着那个男人落泪了。
她,她是不是很喜欢那个男人?虽然那个男人背对着他,他看不见那人的脸,但从背影看来,那人的相貌一定很出众。
无名心里一痛,再也不想去看,一跃而起,眨眼之间便消失在重重宫阙之上。
长秋宫里,凤瑾根本不知道无名来了又走了,她怔怔的望着眼前的罗钊,任由着眼泪落下。
片刻之后,她连眼泪也没有拭去,勾了勾唇,问道,“是谁?”
罗钊愣了愣,“陛下在说什么?”
“朕问你是谁把你打造成无名的样子?”
“无名?谁是无名?在下不知……”
凤瑾凉凉一笑,“还跟朕装傻呢。”
她凉飕飕的目光掠过罗钊那张脸,便叫罗钊遍体生寒,忍不住破了功,脸上露出一丝惊慌。
裴琇见状,脸色变了变。
凤瑾的目光变得鄙夷不屑,“就你这惊慌失措的样子,还想假装无名,真是不自量力。”
她绕着罗钊走了一圈,寒凉幽深的目光直勾勾盯着他,看着罗钊微微抖的腿,凤瑾忍不住嘲讽的笑了声,“你不说朕也知道是谁教你的,他倒是了解朕,知道朕喜欢什么样的男人。”
说这话时,凤瑾意味深长的目光滑过裴琇隐隐青的脸。
凤瑾回到龙椅上,缓缓坐下,看着罗钊不停冒汗的脸,这样上不得台面的人来假冒无名,让她更觉得憎烦,“退下吧!朕不想再看见你!”
罗钊哪敢说半个字,也不顾裴琇不停投过来的眼神,低着头恭恭敬敬的退下了。
踏过门槛时,他腿一软还摔了个狗啃屎,惹得大臣们哄笑不止。
“若是老臣没有看错的话,这罗钊长得还挺像无名大人的,只是嘛,形象神不像,没有无名大人的冷静,魄力,慌里慌张的,小家子气得很。”
罗钊刚才一出现,齐大人捏了好大一把冷汗,生怕凤瑾选了他,如今看见凤瑾不仅不喜欢此人,还厌恶得很,立即将炮火对准裴琇,“听说此人是裴相千挑万选选出来的,裴相眼光不行啊!”
“人有失足,马有失蹄,本相偶尔看走眼也是有的,只希望齐大人能一直看得清才好。”
裴琇冷冷的把话怼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