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政殿。
当今圣上扶着额头坐在皇椅上,一句话不说。
底下众臣子,跪着两三位,其一便是一贯有好名声的二皇子。
皇帝抬眼看见跪着的二皇子就怒从中来,骂道:“好一个乘灾打劫的皇家人。你……你好大的胆子啊。”
二皇子咬唇低头,气地要炸了,简直是无妄之灾,无妄之灾!
人家粮铺涨价关他什么事,他不就耳根子软听了那个书生的求情,谁知道这几个商人如此奸诈,在此灾害面前还敢又一次抬高物价。
太子见皇帝又要朝二皇子脸上扔奏折了,他赶忙劝解:“父皇,二弟也许只是帮了个忙,那几家店并不是他的,何况商人逐利。这……”
“呵……不认识,敢这么玩?你看看,你看看……”皇帝扔了奏折在太子脚边,“买那几家粮铺的都是什么人,你们都当朕真的瞎吗?”
“父皇息怒。”二皇子扣头,捡了太子脚边的奏折,看了眼,脸色发青,买了那些粮铺粮食的多少有与他有些关系,说是朋党也不为过。
二皇子胸闷气短,呼吸一时不畅。
这都是群傻子、笨蛋、愚蠢,猪!他堂堂皇子需要开几家粮食铺子发国难财吗?一个个上赶着拍马屁,都拍到什么地方去了!
堂中大臣皮笑肉不笑地看着皇帝训儿子,兵部侍郎两脚不停颠着,想说话,又不敢插嘴,宰相看了他一眼,压低声音问:“何事?”
兵部侍郎感激地抬头,低声说:“南疆生乱。”
宰相脸色一变,拱手上前一步:“陛下,二皇子之事另其自省即可,望陛下先听听其他奏折。”
皇帝轻哼一声,不看二皇子,也不叫他起身,只问道:“可有他事要奏?”
兵部侍郎跨步中间,大声喝道:“臣有本启奏,今雨季延长,国境内大半疆域雨水连绵,南疆地区原就潮湿,环境恶劣,强盗猖獗,现南疆边界有两个村子叛变我大宋,自愿归属南疆敌国。”
皇帝抬手将身边的东西全扫了下去:“混账。”
“朕的大宋体恤民众,免南疆边境数年徭役,如今,竟然敢叛国。”
“傅将军何在?”
朝堂内一片寂静。
宰相顶着压力上前禀报:“傅将军重病,还在假中。”
“病病病,朕看他是想致仕告老了。”
数位武将脸色发寒,互相交换眼神,兵部侍郎额角汗液滴落:“陛下,傅将军一生为国,受伤次数都数不清,定然不会……装……装……”
“他不会装病。唉。”皇帝收敛心神,稳住情绪,差旁边太监去傅府传旨。
工部见皇帝有退朝意思,虽然现在朝堂局面尴尬又紧张,他仍然不得不拱手走出队列:“陛下……”
“又有何事!”皇帝不胜其烦,每次早朝工部、兵部都有事要奏,虽是民众之事,但也会让他不胜其烦。
“陛下,晋州洪灾死伤逾千人……恳请陛下,派人前往赈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