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筹类要》中称,“两阵既立,各以其将出斗,谓之挑战;如今人们大多以为武将单挑不过是小说家言,却不知正史之中同样记载了不少斗将的战例,关羽斩颜良解白马之围就是《三国志》中所记载的真实战例,只是陈寿原文所著乃是“(关)羽望见(颜)良麾盖,策马刺良於万众之中,斩其还,(袁)绍诸将莫能当者,遂解白马围。”和三国演义记载不同的是关羽用的乃是刺击类的武器,极有可能是马槊,而不是罗贯中所描写的青龙偃月刀。
除此之外《三国志》中还有记载了吕布和郭汜单挑,吕布以长矛刺中郭汜的文字,嗯,按照正史,吕温侯用的也不是方天画戟而是长矛,至于小说中所描述的那种方天画戟,却是送到流行的仪仗礼器,赵桓的班直侍卫或许会拿来展示大宋威仪,吕布就算是想用在三国时代怕也不好找到这样的家伙。
至于史书中著名的斗将记录还有《陈书》中记载名将萧摩诃手持铣鋧(一种近身格斗并可投射的短矛)击杀胡将打破北齐;《北史》中记载大将斛律光在只剩下一弓一箭的情况下射中北周大将王雄逃出生天的经历;当然,最有名的恐怕还是《旧唐书》所记尉迟敬德挥舞马槊把单雄信刺下马这一战了,嗯,尉迟敬德用的也不是小说中的鞭,而是马槊。
《宋史》之中也有一些斗将的战例,其中大多都生在西军之中,日后岳飞起家之初,也有大战太行山,单骑持丈八铁枪,刺杀黑风大王的战例被记录在史书之中。
不过综合看来,斗将依旧是较为稀少的一种作战方式,究其原因战争规模越大,个人武力的作用就越小,像上述斗将大多生在遭遇战、或者乱战之中,史书中所记载的斗将尤以南北朝居多,大抵是因为那时候混战、乱战相当频繁的缘故。
不过尽管如此,斗将的胜负依然对两军的士气有着巨大的影响,在粘得力获胜之后金兵之中立刻爆出巨大的欢呼,反观城上的宋军却变得垂头丧气起来。
“官家,其实这位将军的武艺尚在那粘得力之上,但少有经过沙场磨练,经验终究是差了些,方才会落败身殒。”李悠也不失时机地借此提点赵桓,“练兵亦是如此,官家的班直侍卫虽然操练严苛,但论起实战的本事来怕还比不上西军,京中的禁军就更加不堪了,官家日后重练新兵切忌要让各军轮流去边塞征战,如若不然操练的再好也是无用。”
“郭神仙字字珠玑,朕记下了。”没有什么比血淋淋的现实更容易让人铭记的了,再加上此前大宋禁军屡战屡败的经历,让赵桓对李悠的话深信不疑,但这些都是日后的事情,眼下可还有人在城下挑战呢。
李悠看向四周,方才那名出战的宋将乃是禁军之中的佼佼者,既然他都死了,那么其他人上去恐怕也讨不了好,至于种师道留下的人手之中倒是有些饱经沙场的,但李悠为了保险起见,还是没有让他们出场,大宋败一场已经够了,要是再败的话就实在太丢脸了,于是他招手叫过潘凤,“潘将军,此战就看你的了。”
“主公稍等片刻,某去去就来。”潘凤闻言大喜过望,他早就有些等不及了,只是考虑到不好抢在宋军前头方才没有出面,现在得到李悠的许可立刻跑下城墙,翻身下马提着大斧就冲出城去,一边冲向粘得力一边大喊道,“你家潘凤爷爷再次,快快前来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