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怎么可能？”

张让不可思议的看着赢泽抬起的手臂，可很快又恢复了平静：“陛下，此事……与赢侍御无关。”

他顿了顿：“是奴婢弄错了。”

赵忠刚要开口，却被张让瞪了回去，其他几个人皱着眉头，旋即，似乎明白了什么，一张张脸颊都露出冰冷的阴笑。

他们还是低估了汉灵帝对赢泽的庇护。

看汉灵帝这种情况，今日的事儿，若是继续闹下去，显然还是不了了之……

既然如此……就只能他们自己动手了。

“事情搞清楚就好。”

汉灵帝心下一沉，也知道张让等人恐怕想私自动手了。

这种事儿，生了太多次，他也没办法阻止……

而且，现在他表现的已经很过分了，若是还因为没有生的事情去警告张让等人……恐怕真的会让这些心腹和自己离心离德。

这也是汉灵帝无法接受的。

他犹豫了一下：“阿父，朕会派人帮你寻找凶手……一旦抓住，绝不姑息。”

“谢陛下！”

张让的声音有些冷漠，汉灵帝眉头越皱越深：“赢侍御，害你的人，朕也会加派人手，今日……就这样吧……”

“谢陛下！”

“退朝！”

离开了宣德殿，众人都显得有些沉闷。

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而赢泽却没有马上走，张让等人也似乎和他约定好了一般，都站在宣德殿门口，其他大臣走了几步，却又停了下来，偷偷的回头观瞧。

他们现，不知何时，这个外面来的土包子，竟然已经敢和十常侍站在一起了。

“赢大人，你好狠。”

“彼此。”

赢泽看着张让那张肥嘟嘟的脸颊，脸上连半点儿笑意都没有：

“下官位卑言轻，被人欺负了，没办法讨回公道，只能……以命相搏！”

他轻叹了一声：“您说呢？”

“好一个以命相搏！”

张让咧着嘴巴：“赢大人，自从你进入洛阳，咱家便一再对你低估……若早知今日，当初你第一天来的时候……我就会……”

他两根手指搓了搓，仿佛碾死了一只蚂蚁：“将你……捏死。”

“但现在……已经很难了。”

赢泽眯缝着眼睛：“至少用手指不行，张公公，您得用拳头……”

“那咱家就用一用拳头。”

张让握掌成拳：“咱家已经很久没用过拳头了，再不活动活动，都快生锈了。”

“那就让下官拭目以待。”

赢泽微微一笑，似乎没有看到那几个老太监眼中的冷芒，似乎没有感觉到风雨欲来的恐怖气息，一步一步走下台阶，他所过之处，文武大臣下意识的让开了一条道路。

这无关地位……

只是对一个将死之人，对一个敢于挑战十常侍的人，应有的尊敬。

这一刻……

很多人对赢泽的印象都改观了。

尤其是那些个真正忧国忧民的。

十常侍就是蛀虫，惑乱天下的最大根源之一……

有人做了他们想做，而又不敢做的事情，就算鲁莽，也有很多人为之敬佩。

眼看着赢泽越来越远去，越看越孤独的背影，不少人心头都有些不是滋味。

和十常侍战斗啊……

他们真的要袖手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