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案子,却非常麻烦。
总共有四份。
第一份是强占案,有人状告武师王越,强占民宅……
第二份是强奸案……荀家的子侄,强奸民女,证据确凿……
第三份是状告医者张仲景,误诊……导致一人性命垂危……
而这第四份则是状告大将军何进吃十余万军队的空饷……
这四份案子其实都没什么意义。
除了大将军何进的案子,都很好查清楚。
但既然人家敢把卷宗交给自己了,无论这案子到底有什么猫腻,想必,他们都已经做到了天衣无缝。
赢泽不是神探,也没有当神探的潜质……更不可能一个一个去深究……到底怎么回事儿。
尤其是这些案子涉及到的人,除了何进之外,都与他有很深的关系……每一个都很有针对性,他要怎么查?
更重要的是,大将军何进那个案子……谁敢查?
可若是他不查,御史大夫自然可以顺理成章的将他革职,到时候,就算是汉灵帝也没办法反驳……
这一刻他才现,自己还是太嫩了些。
武力解决不了,就和自己文斗……
而这种莫须有,不讲理的罪名一旦坐实,自己只有两个选择,要么一查到底,然后……再接受其他的案子,让他永远陷于泥澡之中……
要么……干脆拒绝不查。
可那样一来,他的名声就彻底废了……在这个重视名望的年代,几乎等同于断绝了仕途……
这是赢泽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的。
钝刀子割肉啊。
离开了御史堂,赢泽有些烦闷,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十里坡酒馆,嗅着酒香,不自觉的便走了进去。
“陪我喝点儿……”
十里香酒馆还是像以前一样,人丁稀少,他也没特意找包厢,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了下去,与史阿一口接着一口的喝着。
他越来越不想在洛阳呆着了。
这里什么都好,但就是勾心斗角太多,他觉得,自己应该回到领主的生活……最不济,也要在黄巾战场上获得一些战功,和张角的关系,也没道理就这样闲置下去……
不过在这之前,还是要先将蓬莱道观建好。
“大人,王老那边得来消息,说……刘德然已经被暗中放走了……他正在暗中护送……我怕保护不周……”
史阿犹豫了一下:“咱们回去?”
赢泽摇了摇头:“这里很诡异,应该不是张让的地方,就在这儿等王老吧,白马寺不见得比这儿还安全。”
史阿没有开口,但显然不太认同,而与此同时,十里香酒馆的外面,行人早已被清空,赵忠一脸笑意的看着张让:
“张公公好手段,这调虎离山之计,实在是高。”
张让桀桀怪笑:“刘德然既然他们如此重视,总不会放弃吧?现在,那王越无法脱身……我看谁还能保的了他。”
“那还等什么?”
赵忠有些等不及了:“我要生食此子血肉!”
“不急。”
张让摇了摇头:“这……十里香酒馆,不能硬闯。”
“什么?”
赵忠一怔:“为何?”
“嘿嘿……这地方……反正就是不能硬闯。”
“那……待会儿王越那厮回来……再想杀他可就难了。”
“放心,他又不知道这酒馆的特别之处,喝过了酒,很快就出来了,况且……我已经在外面布下了天罗地网,他王越想要回来,可没那么简单。”
“不就是个破酒馆么?”
“不可说……”
张让咧着嘴巴:“耐心等等,我就不信那小子,还能呆在里面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