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有没有真本领,内行人都是几句话就能明了的事情,林大娘一听知州本事不少,跟他都聊了起来,有些不懂的还不耻下问,问得这任知州也是兴起,跟她谈及了怅州本身的很多棘手的事情来。
林大娘挑李报桃,也跟他说了不少现在京中的一些事情。
等到午膳三盏茶过来,夫妇俩告辞,知州还意犹未尽,等送走人,他也是跟夫人感慨了一声:“这两位,都是胸有丘壑之人呐。”
知州夫人瞥他一眼,淡笑道:“要不大人以为?”
知州夫人出身不凡,她娘家先前本与丈夫家是门当户对,但后来她父亲得了皇上重任,一跃为内阁大臣,她丈夫也抹得开脸,当下就走了她娘家这边的路,近皇帝的身了。
他是个极会见机行事的,对她也尊之敬之,知州夫人铺助着他,与他倒也相敬如宾。
她的两个儿子去年在国学堂的大考中被刷了下来,今年无论如何想尽一切办法她都要是要送一个进去。
但她是个聪明的,林郎中大人今儿就算亲自来了,她也只让两个儿子过来坐着旁听,并没有说及别的话。
这露了个脸,有个印象就好了。
夫人是个不急不躁,极为放长线的,知州听着她的话,跟往常一样,没听明白她话里的意思,就问道:“夫人的意思是?”
“不说彪骑大将军这个人,我们只拿林郎中大人来说罢,父亲说她性情看似圆滑,其实是个最讲原则不过之人,但是你要说她有原则,她却跟那些刚正不阿绝不弯腰的大人不一样,她很会审时度势,哪怕打落牙齿和血吞,该跪的时候她也跪得下去,这种人,皇上都拿她没办法……”知州夫人看着他,“大人,这位女大人,早晚会进内阁的,且在内阁里,她位置只重不轻,父亲让你近他们的身,不是让你图着眼前的升官那点,你懂吗?”
知州听着都有点傻眼,猛地拍了下自己的头,“哎哟,瞧我,老听不懂岳父大人话中的意思。”
“听不懂是自然,”知州夫人还是不紧不慢地道:“我当了他几十年的女儿,也就近几年才从他云山雾绕的话里听出意思来。”
知州笑了起来。
也不知为任,他老丈人说话他就从来没怎么听明白过,可能这就是他得皇上器重,能当大官的原因?
他都想好好学学了。
这头林大娘跟她家大将军又逛了会怅州城,去了几个老师兄弟家中走一走,过几天,他们还要把留在京里念书的家人给带进京中去,这些人家本就因着举家迁入京中兵荒马乱,她这一去,就更兵荒马乱了,林大娘赶紧喝了杯茶就出来了,给人腾时间收拾行李。
她这一去看,现这几家老师弟的家人虽然对离开怅州有些不舍,但也高兴前入京城——这些人家都是一家子老的小的都是书痴,一听说京城大师云集,书籍满天飞,就恨不得插翅膀前去京城了。
林大娘回府的途中想及这些,也是长吁了口气,跟大将军轻声问起了京城的一些事来——就是因为涉及的人太多了,他们刀府一门要是倒了,很难不牵扯到这些与他们有关的人来,他们夫妇俩肩上的担子太重了。
这些日子她从不问及京中的事,刀藏锋知道自家娘子是想在母亲们的身边时尽可能轻松地过一个年,所以京中的事他在得信后都由他处理了,也没告知她。
现在她问及,他点头,与她道:“我们走后没两天,太子突然了癔症,说是要把皇上杀了喂狗,这事传到朝野上下都知道了,想来用不了没几天,也会传到怅州来。”
林大娘看着他。
刀藏锋也看着她:“后面的,你晚上跟我睡,我就都告诉你。”
林府大娘子哭笑不得:“我是要离开,才跟母亲们睡一晚。”
她又不是天天跟她们睡,他这争的哪门子的宠,吃的哪门子的醋?
“那没事,那明晚一起睡了,我再告诉你。”
“藏锋哥哥!”
大将军摇摇头,示意她撒娇这套在他这已经不行了,她用太多次了。
林大娘一见,朝马车外喊:“刀战,车赶快点。”
说着,她转过头就对出息了,有本事软硬不吃的彪骑大将军恨恨地道:“现在就回去睡,你给我都从实招来!”
一听她咬牙切齿的,大将军眼睛微微一亮,“怎么个从实法?”
是那种他想要的从实法吗?
如果是的话,那他可以考虑一下从实招来。
林大娘一看他还眼神光上了,想都不用想就知道他在想什么了,都被他气笑了,“你想得美。”
大将军一听,眼里的光顿时熄灭了,他垂下眼皮,看着自己中间那光闻点味,就已经欲欲待试的那处,有点不太想说话。
林大娘一看他还敢没精打采给他看,气得一拳头就捶向了他,“除了这事,你还能不能想点正经事了?”
“也是正经事来着。”大将军看着他不肯倒下,还疼起来的那处,他抬头,见她又捶她,他也没躲,在犹豫了一下之后,他板着脸跟她说:“上面你捶不疼,你要不要捶捶下面?”
林大娘看着那突出的一块,这绕是她都生两孩子了,顿时也是被他这句话撩得满脸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