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当百里邺恒从睡梦中醒来时,却发现床幔中只剩下自己,他微微敛眉,眼底闪过一抹慌张。下一刻,他便看到洗漱完毕的怀墨染正端着茶盅坐在桌前,她的脸上早已经不见昨日欢爱时的千娇百媚,有的只是冷若冰霜。
百里邺恒缓缓起身,一手撑着微微有些胀痛的额头,笑道:“怎么起的这么早?你昨夜那么累,总要好好休息的。”
怀墨染垂下眼帘,眼底闪过一抹羞怒的寒光,面上也忍不住染上一抹红霞,她紧紧捏着茶盅,不悦道:“我没有别人那么娇生惯养。”虽然话是这么说,但她的双腿之间,的确带着微微的胀痛之感。想至此,她便忍不住抬首狠狠嗔了那罪魁祸首一眼。
百里邺恒撩开帷幔走了出来,此时他的身上非但片缕未着,甚至还带了一片淡紫色的吻.痕,怀墨染一瞬间险些将一口茶喷出,而百里邺恒则得意洋洋的来到铜镜前,十分满意的欣赏着自己身上的痕迹,并幸福洋溢的说道:“娘子~昨晚你真是太热情了。”
怀墨染偏过脸去,气急败坏的再次猛灌一口茶。
百里邺恒清浅一笑,而后环视一周,便在贵妃榻上看到正在沉睡的红粉白,他一边穿衣服,一边好奇道:“怎么?红粉白还没醒?”
怀墨染听到这话,面上闪过一抹担忧,她微微颔首,敛眉沉声道:“嗯,一直没醒,也不知道有没有事。”
“放心吧,这家伙千年都活过来了,没那么容易死。”百里邺恒柔声宽慰道。
怀墨染自然知道红粉白不会有事,可是因为他们答应了要救鲜于荣时,所以只要红粉白还没醒,他们就不能离开南疆,而且此时京城风起云涌,呆在那里远不如呆在这里安全。可是,她有自己的私心,她迫切的希望能够离开,纵然不是回京城,只要不让她看到这些讨厌的南疆女子便好。
百里邺恒不知道怀墨染心中所想,只是看她依旧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不由有些吃味,因为自从有了红粉白这家伙,怀墨染明显对后者要比对他这个人好多了,这么一想,他倒希望那小家伙多睡几日了,也好让怀墨染能多看他一眼。
待百里邺恒穿戴好后,阿蛮便掀帘而入,侍候他洗漱,待他收拾好后,便有丫鬟呈上早膳,怀墨染走出帐篷,见藏心依旧守在帐篷外,他的肩头甚至湿湿的,似是落了一夜的霜融化后留下的印迹。
她忙心疼的将藏心拉近帐篷中,蹙眉沉声道:“藏心,你是不是一夜都守在门外的?”
藏心忙给百里邺恒二人行礼,礼毕,方垂首恭谨道:“是,属下要守在主子门前,保护主子周全。”
怀墨染心中“咯噔”一声,去啊!那她昨晚和百里邺恒翻云覆雨的时候,他是不是也都听的一清二楚了?想至此,她的脸色爆红,却一本正经道:“傻小子,日后晚上你便跟着穿云去休息吧,这里不需要守,没人敢对我们怎么样。”
藏心抿了抿唇,低垂的眼底带了一抹失落,有些不甘愿道:“是,属下知道了。”
“好了,跟我们一起用膳吧。”怀墨染拉着藏心便走到了桌前,藏心想要拒绝,她却态度坚决,藏心便只好与他们一桌而食。
原本心情大好的百里邺恒,在看到藏心坐下的那一刻,心中就十分不是滋味,因为他好不容易盼着红粉白沉睡,现下又来了个藏心。虽然这小子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少年,可是……他就是不高兴。
怀墨染望着阴沉着一张脸的百里邺恒,眼底闪过一抹狡黠。吃味的他,何尝不可爱呢?
……
不同于怀墨染几人的安逸,夜珈蓝此时面对满桌子的佳肴,却是一点胃口都没有。他恨铁不成钢的盯着此时跪在那里的两个公主——大公主和四公主。这两位公主乃是被鲜于荣时休掉的前“将军夫人”,因无处可去,便又搬回了宫殿居住。
她们虽然不是夜珈蓝的亲姐姐,但好歹也是同父异母,他对她们也算有些感情,遂吃穿用度方面,她们与夜珈茗一样,享受着极高的待遇。可是……
“两位姐姐,你们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昨晚的事情?”夜珈蓝看也不看一旁泪眼如花的夜珈茗,这一次,他是真的生气了。
两位公主一脸委屈的望着他,异口同声道:“不是我们的主意……”
夜珈茗却柳眉倒竖,叉腰道:“怎么不是你们的主意?要不是你们说要给我撑腰,我也不会去找那个女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