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欢儿这才松了一口气,放下捂住眼睛的手掌,身体放松地躺在浴缸里。
粗粝修长的手指落在她的脸上,指腹轻抚摸着她的唇瓣。
蓦地,夏侯欢儿张开嘴巴,狠狠地用力一咬。
手指上立即传来一阵剧烈的刺痛,东方邢死死盯着她,不抽回,也不挣扎,只是扬眉嘲弄地说:“你属狗?那么喜欢咬人。”
夏侯欢儿吐出他的手指,看见上面一圈深深的牙齿印,毫无愧疚地嗤笑:“谁让你心生歪念了。”
到底是谁先生歪念的?
这不明摆着是冤枉么?
他什么都没做,就被她咬了一口。
抽过一旁的浴巾,把她从浴缸里抱起来,用浴巾包裹住,细致地帮她擦干身上的水珠,才把她抱回床上去,体贴入微地帮她套上浴袍。
夏侯欢儿扭动着不安分的小身板儿,用脚蹭着那打了石膏的脚。
东方邢敛眸瞥了她一眼,勾唇低沉地问:“怎么了?”
夏侯欢儿欲哭无泪地伸手往那打着石膏的脚抓去:“脚痒……”
东方邢迅速握住她的手,不让她乱抓,皱眉盯着她:“温水促进血液循环,谁让你刚才还折腾。”
她憋屈地盯着他:“丫是你折腾我,你快点帮我抓抓……难受死本宫了……”
恶人先告状!!!
东方邢冷冷睨了她一眼,不过还是抓过她的脚,在石膏的边沿帮她揉着、按着。
这跟隔靴挠痒根本就没有啥区别。
她哭丧着脸,不满地继续怨念:“还是很不舒服,用力点哈……”
东方邢神情淡定,依然不慢不快地揉着。
“这就受不了?等淤血散去的时候,看你还怎么忍。”
夏侯欢儿揪住被子,把脸埋进枕头里,顿觉凄凉得没有边儿。
心里开始诅咒沈撩的祖宗十八代……
遭受连坐的沈家祖宗表示很无辜,关他们什么事?!躺棺材里也能中枪啊。
不知道过了多久,耳边传来了匀速的呼吸声,她今天耗费了不少体力,放松下来之后,便沉沉地睡去了。
东方邢小心翼翼地把她的腿放回床上去,温柔地把她的脸从枕头里挖出来。
正睡得迷迷蒙蒙的夏侯欢儿,低吟一声,没意识地伸手抱住他的腰,把小身板儿往他的怀里依偎进去,磨蹭了两下,嘀咕:“东方邢……你怎么还没来……找我……”
她做梦了,意识还停留在帝都的记忆里。
东方刑在她身边躺下,把她拥进怀里,低首轻吻着她甜美的脸,满脸的柔情呵护。
嗓音低沉地安抚着:“我会一直在你身边。”
她似乎把他的话听进去了,唇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迷人的弧度。
让他稀罕得目不转眼,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把她的笑容给收藏起来。
粉嫩的樱唇吐出迷人的馨香气息,无意识地低声喃喃:“东方邢,我只想……跟你在一起……我哪里都不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