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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寻粗鲁地推开苏兰办公室的门,几个正在谈工作的下属见他阴沉着脸,急忙躲了出去。
一年前,莲生把这里所有的工作都交接给她的好朋友苏兰,然后远离了他和她共同的事业,也远离了他,一年后俩人虽然复合,但莲生却不愿意从苏兰手上再接回那些工作。
她告诉乐寻,这种成天靠讨好客户、给客户当奴才的传统事业已经彻底走到头儿了,她想要重新开辟一个即便随时死去,也无怨无悔的事业。
对于乐寻来说,无论做什么,只要不违国法,每天帐上有现钱出入,他就很满足。莲生却不同,她即使在最艰难的日子里,也总保留着那份超凡脱俗的追求。这种追求经常感动着乐寻,也会被乐寻怀疑是不切实际的乱思乱想。
乐寻一屁股坐在苏兰对面,没好气地问:“你那好姐妹上哪儿去了?”
留着利索短发的苏兰,身穿毛呢职业装,戴着一副无框眼镜端坐着看文件,样子显得很干练:“今天好像还没见着她。”
“又是一天没着公司,水总就是水总,大人物呀,总是那么高高在上,想如何就如何,要是别人都像她一样拿着高薪不上班,我这乐生传媒干脆关门算了。”发完牢骚又质问苏兰:“她究竟去哪儿了?”
苏兰无奈地苦笑:“我怎么知道她去哪儿了,你俩不是在一起吗?”说完抬眼瞄了乐寻一眼:“你不也才来吗?今天一天你去哪儿了?”
乐寻被她这么一问,突然结巴了起来:“我……我能去哪儿……为了养活你们这些人,我不天天都得去求爷爷告奶奶呀。”
苏兰翻出一份帐目表,指着上面一笔千元数目问他:“这笔钱不大不小,每月都出现,已经好几个月了,财务说是你给朋友付的电话费,这可不像你的风格。”
乐寻:“怎么着,我帮朋友结个话费,也要你苏总批准才行。”
苏兰:“莲生知道吗?”
乐寻不耐烦地:“这种小事,不用跟她说。”
苏兰冷笑:“如果不想让她知道,你最好自己掏口袋付这笔钱。”
乐寻指着她的鼻子说:“你跟她好的快成一个人了,她在外面干了些什么,你比我还清楚。现在反而教训我,你就这么甘心给她当间谍。”
苏兰目光更冷了:“姬总,我来公司是工作的,不是给你看女人的。我劝你,要是男人,就别老做那些不是男人该做的事。”
乐寻被她激地站起身,几步窜到她面前,一把将她揽紧在臂间,讥讽地:“我是不是男人,你不知道?”苏兰鄙视的目光让他觉得快要崩溃,歇斯底里地:“是,对她来说,我早就不是男人了,你也看不起我,是吧。”泄气地猛地放下苏兰,又坐了回去。
苏兰理了理被他揪乱的前襟,坐下来淡淡地:“你既然这么恨她,为什么一定要把她弄回来,就为了证明你不是男人?”
乐寻不想再跟她讨论这些,长出一口气,转移话题:“谁让你把姬雷弄公司来的?”
苏兰:“上次去老家采风,打算给姬老拍部记录片,是姬雷一直陪着我东奔西跑搜集素材,他求我给他个机会来西京锻炼一下,我这不也是为了帮你家人吗?”
乐寻冷笑:“苏总,你听清楚了,我姬家的事儿还轮不着你来管。”
苏兰“啪”的一声合上文件夹:“我是不想管,姬总,我正想跟你谈谈,我要辞职。”
乐寻一愣,转而强硬地:“想辞就辞吧,你敢递辞职书,我就敢马上批给你。”说完,转身摔门而出。
苏兰望着他离去的身影,脸涨得通红,泪水在眼眶里直打转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