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郎山是有不少战马的,但是战马比人精贵,自然不可能让他们驮运物资,所以铠甲和武器,自然要由披甲辅兵解决了。
披甲辅兵的日子很难过,他们不单要拖着铠甲,还有携带战鼓、军旗、帐篷、拒马等等物资。索性此次出战,张不凡老爷子咬咬牙,同意了李栋将一些耕牛当做运输工具的的要求。
为了减少伤亡,李栋将山寨能拿出来的铠甲全部拿出来了,尤其是五十名鱼鳞卫,清一色的银色鱼鳞甲,纯铁甲兵。
刀盾手不论好坏人手一件铠甲,好一些的能弄一身棉甲,就算差一些,李栋也给皮甲穿上。
此外,张大狗、鲍超、李卫等人人人有有一副鱼鳞铠甲,而张大狗在队伍中最为显眼,骑在黄骠马,就跟下凡的天神一般。
倒是鲍超,自从当了李栋的亲卫队队长,变得异常低调,往日里,只是带着战刀安静的站在李栋一边,如果不注意,多半会被误会为一尊木桩。
张不凡老爷子也换上了铠甲,三麻子心疼爹年纪大了,给老爷子配了一匹关中驴,虽然比不上高大的战马,但是也有四尺多高,黑白分明,甚是威风。
老爷子穿上一身棉甲,站在点将台上,挥舞着手中的宝剑,代替李栋做了一番政治动员工作。
虽然在很多人看来,老爷子很可能年纪大了,啰嗦,但是老爷子说的真的很有道理,谁要是不努力作战,改天倒霉的就是咱们二郎山,今日我们不出兵剿贼,改天贼人就会欺负到家门上来了。
士兵大多数没什么文化,倒是张大狗带头说道,“军师,您就放心吧,咱们二郎山的汉子都是铁打的。”
李栋看了看,士兵眼神中并没有胆怯,感觉不错,军心可用。
苍凉的号角响起,随着三生炮响,战鼓阵阵,以骑兵为先头的队伍出发了。
当走出大营的时候,军士们看到了来送别的亲人,女人们总是少不了掉泪的,尤其是当母亲的怎么忍心心头肉去跟别人厮杀。
父亲们虽然心里难受,但是嘴里还说满是鼓励,“娃子到了战场上别给队主丢脸,别给你爹丢脸,都砍些贼人,回头爹爹也好给你说媳妇。”
“哥哥,一定要多杀些坏人,给弟弟带把宝剑回来。”
军营之中纪律森严,尤其是士兵的军队纪律都是李卫制定的,军官更是在学习的时间,天天背诵七禁令五十四斩,此时出兵在即,没有一人敢走出列队。
尤其是队伍中的一些大小伙子,天天训练,早就烦了,有些后来的榆林人,更是期盼早些日子出兵,拿些功勋,以提高在各自队中的地位。
终于出了二郎山,二郎山的队伍以一字长蛇阵急速前行,林子带着辎重仅仅的跟随在队伍身后。
李栋让张大狗为先锋官,负责开辟道路。
张大狗也不含糊,把自己的张字大旗一亮,迅速把夜不收放了出去,沿途轰赶当地的土匪,并寻找最佳的行进路线。
张大狗则带着一队辎重兵,赶着牛车,快速行进,遇水搭桥,遇沟修路,为后军解决困难。同时听从后阵的命令,随时准备埋锅造饭。古人有句话说得好,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就是那么个道理。
李栋骑着踏雪,坐镇中军,身边自然跟着骑着小毛驴的张不凡老爷子。
踏雪浑身漆黑,唯独脚下的那一段毛发浑白,仿佛乌云压在白雪上一般,所以才有乌云踏雪一说。
而且这踏雪是李栋自己每天亲自喂养,苜蓿和黑豆从来就没有停过,这踏雪自然让李栋养的膘肥体壮,军中都是带兵的男人,自然羡慕李栋手里有那么好的战马。
不过队伍中以步兵为多,他自然不可能骑着战马跑在前面,久而久之,李栋便下了战马,与士兵一起前行,将火头军的大铁锅仍在了踏雪的后背上,惹的踏雪很是不满。
尤其是给踏雪备草料的马夫,眼里更是含着眼泪,少寨主这样做,也太委屈踏雪了。
他自然没有看见火头军激动的样子,现在这俩火头军就差提着刀抹脖子了,所以这收买人心,要从身边做起。
李卫自然是不会做这种丢身份的事情,他是军中指挥,自然要维护自己的面子,不过千户大人都下马了,自己跟着下马也就是了。
年关将近,寒雪四起,走路都打滑,路上行人更是少的很,遍地也萧瑟了很多。
众人沿着张大狗留下的路线,急速前行,这一路上,除了锵锵的武器和铠甲的碰撞声,没有一点其他的声音。
经过了这么长时间的训练,士兵在行军和士气上,都没有任何问题。
夜不收背着呼啦啦的护背旗,来回的巡视,查询周围的情况。
离高家堡还有三十多里的路程的时候,突然夜不收来报,前方有一股官军前行而来,想与我们会和。
“官军?”是谁的队伍,貌似洪兵现在正在加紧训练,恢复元气,哪里有时间出来剿匪,而且他们距离高家堡似乎也不近。
“是杜总镇手下高千户。”夜不收抱拳说道。
“哦!没想到这杜总镇也敢出兵,探子说他和高迎祥之间有矛盾,是真的。看来此行是友非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