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超带着绥德卫的精骑绕路在军阵中狂奔了一百多步才停了下来。鲍超从战马上下来,有军医将身上多余的箭头从身上拔下来。并将鲍超捆绑的跟木乃伊一般。
鲍超在担架上看着身后的骑兵,一次出击,竟然有一百来人永远的没有回来,他知道他们是为了迎接包围圈中的自己,才战死的,心中有些戚戚然。
“对方的伤亡也堪堪有一百多人,但是八旗的骑兵有的是,而绥德卫的骑兵却相当的珍贵,别说一比一的战损,就是一比二都不是绥德卫能承受的起的。”
随着豪格冲入军阵的鞑子被悉数射杀,一点都没有剩余,整整五百余精锐的白摆牙喇全部战死。他们如何也没有想到,明军的火铳手的配合那么好,而且如此长时间的射击,竟然没有炸膛。这完全超乎了他们的认知。
特别是豪格带队冲击军阵那一拨,损失最为惨重。
但是后金不愧为近些年兴起的队伍,竟然见攻击没有希望,慢慢的撤退,甚至没有被打中要害的士兵,依然坚持着集合到了一起。
不过抱着将他们压垮的想法,绥德卫的士兵并没有过分的追击,而是在天空中不停的放箭,从而消耗敌人的有生力量。
如今正是夏天,天气炎热,碰巧刚刚下过雨,如果不及时救治身体的伤口,很容易感染和滋生病菌,考虑到鞑子的医疗条件,李栋判断他们受伤后的死亡率肯定不会低。
所以绥德卫的车弩的射击根本不会停止。
有鞑子见情况不妙,将范文程放了出来。范文程仔细的盘点了叁万大军的剩余,仅仅半天的交锋,叁万大军剩余士兵仅仅剩余一万八千余人。
其中主要士兵是被火铳、弓箭、火炮杀死的,其他的士兵也陷入了敌人的陷阱,真正与敌人交锋的机会并不是很多。
最残酷的事情是,他们的主子豪格被敌人抓起来了,这在鞑子的历史是,还是第一次。
范文程愣愣的骑在马上,他如何也没有想到,大金的一次冲锋,竟然损失了那么多的力量,此时他有些埋怨豪格,为什么不听从自己的劝告。
他们一向引以自豪的齐射功夫,在对面密不透风的军阵下,丝毫没有任何优势,尤其是在如此泥泞的土地上,骑兵更是威力锐减。
一个参领愤怒的咆哮着说道,“范大人,让我们的正黄旗的勇士再次冲杀一次,我们要救出我们的主子。”
范文程并没有直接反对,而是用眼角瞥了参领一眼问道,“勇气可嘉,但是我要问你,你要如何冲入敌方军阵,救出少主子。”
“刚才是主子轻敌了,我们只要冲入他们的军阵,凭借汉人的软骨头,绝对不会跟我们对抗的,我们会用手中的马刀,将他们身上的肉,一片片割下来。”
不得不说,这个参领愤怒的有一定道理,作为此次冲锋的主要力量,正黄旗的损失极其惨重,虽然有黄台吉做主,但是在八旗制度下,想恢复实力,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尤其是前线战死的那几百白摆牙喇,都是正黄旗最尖端的力量,每一个都是骑射超群,功夫卓绝的精兵。
很多士兵,都是从老汗时代开始培养的,没有个十几年的功夫,根本就训练不出来,一下子就没有了那么多,让他们如何跟黄台吉交代。
最重要的是,此战他们丢了阿济格,丢了多尔衮,虽然这两位跟他们的关系不是很大,但是他们的指挥官豪格竟然也被人家抓起来了,这下关系就大了。
按照后金的制度,豪格是他们的主子,他们的主子被人家抓了,他们竟然没有选择去死,就已经是一件非常丢人的事情了。
如果他们不想办法去就豪格,那么他们就真的没有活下去的必要了。
范文程却摇摇头,咬着牙恶狠狠的说道,“你们现在要记住他们的旗号,现在我们还没有苍天赐给我们所有的牧场,我们还不是蓝天下的主人,不能将有限的力量,浪费在他们身上,你们要记住他们是如何屠戮你们的兄弟的,将来再杀回来,你们一定要力战。血洗此次的耻辱。”
在李栋的大营中,被关押的豪格,同样后悔,虽然自己冲锋陷阵,不过明军那明显是跟那位老参军使用同样的招数,示敌以弱,诱敌深入。
自己竟然一气之下,中计了,自己被抓,左路大军不知道要战死多少士兵,自己俨然成了正黄旗的在罪人。
有了如此沉重的错误,在未来的议政大臣会议上,这绝对将成为自己永生的污点。
现在想一想,自己当时为什么将后阵的精锐也派到前方来,对面虽然没有多少火器了,但是他们依然有不俗的战斗力,自己后阵的混乱,也是士兵不停的损失的原因之一。
在被俘虏的指挥,豪格突然醒悟过来,范文程的话是如此的明确,自己正黄旗的士兵损失太过于严重一些了。
其中战死的基本上都是精兵,没有了这几百白甲,那么将来的战斗,正黄旗的战斗力损失更加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