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字号房周围围满了看热闹的客人,也有一些本地人,听见这个少年的胖子说他是陈家人,又看他衣着华丽。
一个个脸上露出了十足的畏惧,但是畏惧的背后,又有些许愤怒。但是却没有人有勇气站出来说一句公道话。
最多的便是在楼下偷偷的观看,至于客栈的掌柜的,此时此刻是恨透了那父女二人,给自己惹了天大的麻烦。有心去报官,
却被陈少爷的狗腿子紧紧的看住,丝毫动弹不得。
再说屋内的圆凳上,李栋手里拿着今天下午刚刚买的糖炒栗子,用油纸包着,饶有兴致的看着那个聒噪的胖子。
那胖子太过于嚣张,以至于李栋连吃栗子的兴致都没有了,手中袖子一抖,栗子从手中飞了出去。
正好飞进了陈胖公子的嗓子眼里,卡的陈胖公子一直咳嗦,好悬没憋死。
陈胖子丝毫不自觉,依然大呼小叫对周围的人说道;“给我把这间屋子围住,今天事情办成了,一人赏五两银子。”
掌柜的在一旁小声哀求道:“公子爷,有什么事情咱能不能出去说去,我这是小本经营的店面,您要是在里面动手,可就毁了我这买卖了。”
陈鹏公子将手里握着的栗子猛地砸在了掌柜的脸上,愤怒的说道;“这陈家坳到底是谁说的算,你在敢聒噪,连你一同扔到横山喂狼。”
说完拿出一张银票,摆着对众人说道;“看到没,绥德卫的银票,一千两,我要那个小子的人头。”
掌柜的跪在地上磕头:“爷,你手下留情,你要杀人也到别处杀去啊,您在我这里杀人,以后我这里怎么住人。”
那陈胖公子极其不耐烦的冲着掌柜的踹了一脚,没讲掌柜的踹翻,自己反而差点摔倒,指着掌柜的说道。
“给我打,老子的事情也有人敢管。”一群打手也不含糊,冲着掌柜的就是一顿胖揍,将掌柜的打的乌眼青,衣服破碎,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
亲自过来踹了几脚,见掌柜的在地上哀嚎,这陈胖子公子心情才舒缓了不少,从口袋里拿出了五十两小额银票,递了过去。
“你小子不错,这银票是给你的。正宗的绥德卫神木钱庄的银票。”说完将银票递给了打行的头头。
这银票到了打行头头手里,不论是周围的打手,还是闻讯赶来的泼皮,混混,以及陈家自身的小厮,立刻都非常激动起来。
一个个都恭敬的看着陈胖公子,嘴里说着都是奉承的话,仿佛这陈胖子便是世间最英俊威武的少年郎一般。
陈胖子愈发的得瑟,对身边的狐朋狗友说道:“哥几个,不是哥哥吹,今天出门急,带的小厮少了些,不然就是那千户诸葛玄也要让我三分。”
周围的狐朋狗友在一旁附和说:“咱家陈哥儿那可是低调的人,但是在低调的人,也要面子不是,今天里面那个小子必须死,不然陈哥儿的面子往那里放。”
就在众人说话的时候,一个管家人物走过来在胖子耳边说道:“公子我打听清楚了,里面那群人,是外来的商户,没什么依仗,废了便是。”
这官家的话真的是给陈胖公子涨了脾气,先前见李栋手下有那么厉害的两个扈从,又功夫那么硬气。
便怕摊上事情,刚才吹牛,那也是想逼迫对面在气势上欺负,然后派手下打听情况。
他不是东西不假,但是不代表他傻,他很清楚,如果自己的嘴了强龙很容易倒霉,所以他很谨慎。
打听好消息才动手,这也是他在陈家坳作威作福那么多年的原因。
倒是里面的李栋,让他一直看不透,尤其是自己拿出绥德卫神木钱庄的银票的时候,对面眼神中那份明显的鄙视。
陈胖公子暗道:“对面虽然是跑商的,但是跑商能挣多少钱,估计他这辈子都没有见过那么多银子吧。尤其是这绥德卫神木县的银票,更不是一般人能拿到的,自此这诸葛玄率军入住这陈家坳之后,便有人说陈家的威风不如从前了,今天自己必须拿着外来户立威,让这些穷酸看看,谁才是陈家坳的主子。”
就在众多打手沸腾的时候,却见屋中的年轻人将手一抖,一张白纸递到了刚才打人的那个家伙手里。
那个打人的野牛一般的壮汉,走到门口不远处,将手中的腰刀往地上一放,拿出刚才那张白纸来说道。
“我家公初到陈家坳,本来不愿意太张扬,免得天下英雄耻笑,但是今天见到有人拿着一千两的银票出来得瑟,自以为富豪,真的是丢尽男人的颜面,我家公子说了,这有绥德卫神木钱庄银票一万两,谁要是能砍了这胖子一条胳膊,我家公子便把这一万两银票给他。”
这陈胖子虽然在陈家坳作威作福,但是有不少泼皮和混混,根本就不怕他,本来就一无所有,何必怕他。
便壮着胆子说道:“这胖子有两条胳膊,我若是拿了两条胳膊怎么算。”
铁牛伸出大拇指说道;“那是爷有本事,两条胳膊,自然是两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