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栋,你有罪。交出玉玺,可以留你一命。”
中年人的镗钯挥舞了十几次,插嘴了一次。
李栋知道,他根本就没有想过,要自己活着,他只是为了乱自己心智。
“再做抵抗,我会禀告陛下。”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李栋的枪头已经挑掉了他的头盔,李栋没有勇气杀他,他是诸葛云儿的父亲,他没有勇气当着她的面,一枪杀了他。
这不是因为仁慈,这是因为人性。
李栋枪法出身如何,刺穿他的头颅,和喝白开水不会有任何区别。
诸葛玄先是一愣,然后发出了虎啸一般的哀嚎。
不同于诸葛云儿,常风道长看向李栋的眼中全都是赞赏,在他回头的时候,一杆长枪刺向他的哽嗓咽喉,他的眼睛依然在李栋哪里,但是拂尘却已经卷上了长枪。
下一秒,小道爷的发簪已经刺入了士兵的胸口,如同圆规一样,狠狠的穿破了纸一样薄的胸口,在离开的时候,士兵的胸口已经喷洒出无尽的鲜血。
“杀人是为了救人。”
小道爷和老道爷配合着杀人。
一场大战,十二人对战一百多人,仅仅用了十分钟。
一百多名蒙面的刺客死了六十多个,伤了二十多个,跑了十几个,大多数都是李金标杀的,他虽然是李栋手下的火枪队统领。
但是却也是不折不扣的高手,他不止一次跟李栋说过,他喜欢用剑杀人。
“你不是我的对手。”李栋看着诸葛玄淡淡的说道。
“但是我是朝廷命官,我必须抓住你。你手里有玉玺。”
“一个千户去抓一个卫指挥使?是你傻?还是我傻?”李栋问。
“玉玺是天子的。”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那边战吧,当着诸葛云儿的面,杀了我。让她亲眼看着,你是如何杀了她的父亲。”
“一个设局欺骗自己妻子和女儿的人,不配做父亲。”
“为了帝国,谁都可以牺牲,包括我的家人。”
“国家像你这样的男人不多了,我不杀你。”李栋淡淡的说道。
“但是你肯定会后悔的。”诸葛云咬着牙,狠狠的看着李栋。
“嘭。”一枪砸在了诸葛玄的肋条骨上,“我不杀你,不代表我不打你。”
“你。”诸葛云刚想说什么,一张大网落在了诸葛玄的头上。
李栋没有多说什么,而是朝着士兵方向走去:“你们让出一条大路,不然你们的千户大人必死。”
此时,在陈家坳的城头,两个风度翩翩的年轻人。
“有点意思,那个年轻人呢便是绥德卫的李栋?”
另一个有些不屑:“也太粗鲁了些,这诸葛玄毕竟是他丈人。”
“你懂个屁,玩着你的女儿,打着你的人,这才是一种享受。”
…………
到了秋天,天气便冷的讨厌人的很,左光先默默的守着大帐,那里面坐着一个屠夫。
他从陕西杀到了山西,甚至,他人已经离开了,但是陕西依然在他的操纵下打仗。
营帐外时而传来士兵****妇女的声音,洪承畴从来不认为自己能制止士兵放纵,谁都不知道能否活过明天,如果阻止士兵放纵,那么他们可能趁着月色要了你的脑袋。
他们一无所有,所以他们无所畏惧,这便是乱世的兵。
听着营帐外的女人的哀嚎,三边总督洪承畴撩开了帘子。左光先低着头,看向自己的眼神充满了敬畏。
他很喜欢这种感觉,这种一个明明浑身充满了力量的男人,却要向自己一个文弱的书生投来敬畏。
他知道因为自己,陕西依然处于战火中,但是如果没有了这战火,自己剿灭了这些流贼,又有什么借口回陕西呢?
所谓的忠君爱国都是编给崇祯看的,真正让自己喜欢的,还是权力?什么忠君爱国,都是扯淡。
一个把几十万流民打的狼奔豕突的人,一个手握十几万军队大权的人,怎么会输在一个陈家坳,当你咬下了甜美的果子,你还有什么理由不继续往前追。
“横山吗?也许是吧。”
洪承畴自顾的说了一句,头也不回的,返回了自己的军营。
人生便是一场戏,所有人都在演出,李栋只是自己戏曲中的一个片段,该谢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