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安霖大概知道了上官睿是为何这样帮他们家,有恩在前,情感很复杂。
上官睿的视线未曾看向其他人,如此直接的看着安然背影……
丘泽的目光从上官睿的脸上移开看向安然,眼底的紧张那样明显。
安然没有转头,所有人的目光好似最后都聚集在她的脸上。最明显的是丘泽,他眼底的紧张和不安,强烈的让人无法忽视。上官睿,是他心中最大的不安。
“小泽,贝贝,跟小舅舅先上去。”
安泽很听话的牵着程贝贝,跟着安霖往里走。安然看着丘泽,一个眼神,接着丘泽已经转身往里走。
“你真的要嫁给他。”
“嗯。”
只是一个字,字眼间却如此的坚定。
“上官睿,这是对我,对你,对小泽最好的选择。”
“你根本就不爱丘泽。”
“爱重要吗?如果爱就能在一起,我们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上官睿,时间在变,很多东西都已经改变。我们早已经回不到过去了,别再执念了。选择丘泽就像当初我选择离开你一样,我既然已经选择,就会坚持自己的选择,不会后悔。你放心,丘泽对小泽很好,他的家人也对我和小泽很好。就当是为了我跟小泽,别再来打扰我们了。我现在已经是丘泽的未婚妻,我不想有任何不好的新闻来影响到丘家。”
安然的话很平静,看着上官睿,那眼底的坚定让上官睿的心如刀绞。
他有一种真的要失去安然的感觉……
“安然……”
上官睿不由自主的伸手想拉住安然,似乎这样就可以填补心中那越来越大的空洞。
让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嫁于他人,他怎么能够做到……
“求你,别嫁给丘泽。求你,再等我……等我半年,不,等我一个月……当我求你……”
上官睿的手慢慢的收紧,指尖冰冷的透过手腕穿透安然的心。看着站在自己面前,两个人的关系,一向他占在主导的位置。而今天,上官睿站在自己的面前,如此把自己低到尘埃的低声哀求她。
安然的心像是被突然绞到一起,痛到了心坎里。
慢慢的闭上双眼,眼底的痛楚一点点的被压进了内心的最深处。手慢慢慢慢的一点点的挣脱上官睿的大手,当最后的指尖脱离上官睿的指尖时,手上一空……
突然的落差,上官睿想再抓住安然,安然的手已经收回……
站在原地,看着上官睿满脸痛苦的模样,安然轻轻的笑了,而眼底却染上了一抹泪光……
“上官睿,从十五岁跟了你,我就一直在等你……我已经等的够久了,等的累了,已经无法再等你了,也不会再等你,哪怕是一秒钟……”
似叹息的声音,带着淡淡的哀伤。转身间,隐忍在眼眶里的泪水迅速的滚出眼眶……
上官睿站在原地,手还停留在半空当中,眼看着安然往里走,他想把安然给拉回来,想说很多话,可是身体动不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安然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
不知是怎么回到车里的,上官睿坐在车里,未开离,坐在车里,头抵在方向盘上……
眼眶疼的厉害,当湿热的液体滚出眼眶的时候,上官睿沉痛的闭上双眼……
靠在墙壁上,安然的心一阵痛过一阵。再多走一步都无力,转头看着上官睿那透着悲伤的后背,身体慢慢的蹲下。
眼泪,肆意而出。闭着双眼,无声的痛哭……
不知过了多久,一道身影站在了安然的身侧,看着哭的肩膀不停耸动的安然。慢蹲下,双臂展开,轻轻的抱住了哭的难受的安然,像是张开了翅膀保护了她,给她温暖的呵护。
眼泪更加肆意而出,靠进丘泽的怀里,安然哭的更加厉害……
“对不起……”
她还是没有可知住自己的情绪。
丘泽收紧了抱着安然的手,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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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程涵蕾心情明显很好,从一早到公司,再到开会,嘴角好像都是在上扬的。
也许是心情好,工作效率也越的高。上午已经把整天的行程都处理完,想到回来还没有去看过雷震东,程涵蕾吩咐了秘书,下午的时间挪出来。然后穿上外套,自己一个人开车去了医院。
这四年来,雷震东都是靠着药物在维持着生命。一天又一天,醒来的希望已经几乎为零。
从回来开始,便挣扎着要不要来看看雷震东。从原谅雷熙雯开始,其实对雷震东的怨恨便已经放下了。恨,只是让人不快乐。
走进病房,看着躺在病*上的雷震东。
那个总是一家之主很威风的男人,此时躺在病*上,那样脆弱。
与初时的见到在病*上的模样不一样,四年的时间,只靠着营养液维持着生命,整个人缩了一半的水,以前的威风凛凛完全不见了。有人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而现在的雷震东与死也没有什么区别了,所有的矛盾恨怨好似都烟消云散了……
不知道是不是有了程贝贝之后,更加的大度了。心胸也更开阔了,过往的总总并没有忘记,只是刻意的把那些伤缩小化了。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程涵蕾让看护去打了盆温热的水,开始细心的帮雷震东擦拭着身体。
一边擦拭着身体,一边说着一些话。说这四年里的经历,说程贝贝。告诉他,熙雯生了一个很可爱的女儿,也告诉雷震东下次带贝贝来看他。
*上的雷震东没有反应,而程涵蕾坐在一边,擦拭好身体后,也说了很多话。直到五点多的时候,电话突然响起……
看了一眼电话是谁,程涵蕾接起电话,简单的说了两句,然后便挂了电话。
跟雷震东打了个招呼,然后便站起身往外走。当病房门关上的时候,躺在病*上四年没有反应的雷震东,手指微不可闻的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