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承修的声音很轻,可是可以飘进所有人的耳朵了,这样的男儿也能这么柔情。
羑言眉头轻蹙,君承修极少这样叫她,也不知是作秀给谁看。
她现在也看不见赫连绝的脸色,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心情,只是,看着他僵硬的身子,在看看那君承修所及之处的目光有落在赫连绝身上。
他这是作秀个赫连绝看吗?
羑言嘴角勾起,透着无奈,她都这样了,他不是不要她吗?完全没有必要这样。
羑言和君承修两个人好像就是在彼此置气一样,拿自己,拿两方军营置气,这个筹码有些大,一般人可真是输不起。
她的身子突然在众人面前倒下,亦如上一次倒在营帐之内一样。
赫连绝第一个冲到羑言面前,抱起她的一瞬,赫连绝沉了眸,嘴角略微上扬,却是没有一丝的笑意。
他将羑言抱起来,和当初君承修将羑言交到他手上一样,直接抱着他走到君承修的面前。
苍南比君承修要紧张,看着羑言倒下去差点没有喊出来。
还以为君承修是真的没有心呢,侧头看他,他的手攒的很紧,眉眼微眯,原来都不过是他装出来的。
他不能让人看出来,他过于在乎羑言。
“把她交给你。”
希望羑言不要再受伤害。
君承修接过,用很小的声音说了句,“还真是谢谢大皇子了。”
转身,君承修抱着往里走。
所有再一次自动的让出一条道,苍南松了口气,王妃回来了就好。
“收兵!”
玄邺国的士兵跟着君承修一并回去,只剩下俞朝国的人。
赫连绝回朝就被赫连擎叫去,劈头盖脸就是一顿痛骂,“你看看你做的什么好事?为了一个女人,竟然就退兵了!难不成俞朝国的命运还有看一个女人的面子嘛!”
赫连擎不知道都听见了哪些消息,但是赫连绝晓得,不管是什么样的消息,等到传到赫连擎耳中都已经没有了原来的味道。
“当然。”
俞朝国的命运,可不就掌握在羑言手里。
若是羑言真的要,他拱手手上又如何。
赫连擎抄起墨砚砸过去,在赫连绝额角砸出一个窟窿,血红的血液顺着脸颊滴落在地上,赫连绝脸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您打也打过了,骂也骂过了,现在我可以走了吧?”
赫连绝并不想耗费时间在这里。
羑言离开了,东方曜肯定也会有动作的,他现在只想找到东方曜,问清楚一些事情。
“你敢!”
赫连擎怒冲冠,对赫连绝无所谓的态度是在生气,他是一国大皇子,将来皇权也是要交到他手上的,他将来是要做皇帝的人,可是看他现在这个样子,一点做皇帝的心都没有。
“你给朕老实交代,那个女人,究竟是谁!”
他倒要看看是个什么样的女人,能将他的儿子迷成这样!
“您不会想知道的。”
赫连绝停下步子,悠然回头,思绪有些飘,而后对着赫连擎说道:“你真的不会想知道的。”
若是赫连擎知道了,怕是更加不会放过羑言了。
又或者,赫连擎会回想起那段血腥的时光,但是对赫连擎来说,那根本就不算什么,也激不起他心中的愧疚又或是其他。
赫连擎当天晚上做了一个梦,这么多年来,他都没有梦见的人,再次出现在他梦中了。
准确的来说,赫连擎昏迷的那些年,一直都在重复做着一个梦,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从他年少,到入朝,到成为宰相,再到他成皇帝,每一步都异常的清晰,所以他总觉得自己一直在循环往复那段岁月。
其实,赫连擎也是有过快乐时光的,他曾经不是这么的野心勃勃,也渴望简单的生活。
他最幸福的时光,就是年少时光。
他记得他第一次见到南宫凝的时候,是在大街上。
南宫凝作为南宫家的小女儿,一直都是很受宠,基本是足不出户,因为南宫家管的严,所以南宫凝很少上集市。
那天,南宫凝还是一生男装行头,不知为何被人堵住。
好像是一些流氓地痞看出了她女扮男装,所以一个个都打起她的主意来了。
一介女流,不会武功,只是害怕,一双眼睛水灵的很,眼里透露着慌张和惊恐,可还是咬牙倔强的反抗着。
“你们放开我!我告诉你们,我可是南宫家的长女南宫凝,你们不要乱来!”
“哟,南宫家的姑娘啊?”一小混混伸手摸着南宫凝的脸,挑起她的下巴,“啧啧啧,说谎都不说点容易让人信服的。”
“哈哈!”旁边的人笑了起来。
有人跟着附和,“谁不知道南宫家只有儿子没有女儿啊!”
也怪南宫一家将她整个女儿保护的太好了,几乎没有知道南宫家还有女儿这回事,加上这一次又是她一个人偷偷跑出来,所以根本没有人能帮她。
周围的百姓也没有人敢出手的,这些混混背后也是有当官的人撑腰的,所以大家都是只会看看,不会出手。
南宫凝甩开混混的手,想要逃跑,但是周围一圈都被包围的死死的,她一点办法也没有。
“哟,想要跑到哪里去啊?”
“来来来,到爷怀里来!”
“这皮肤真嫩啊!”
……
“放开我!”
南宫凝像只尾的小猫,突然甩手给了面前的人一巴掌,这爪子倒是挺锋利的。
她突然动起手来,混混们也就不跟她浪费时间了,直接抓着她往小巷子里面拖,不管南宫凝是不是愿意,他们那么多人,还怕她一个小姑娘能跑了不成。
可谁知,南宫凝突然变得安静起来,她说道:“你们别动我,我自己跟你们走。”
“嗯?”
小混混们倒是没有想到南宫凝竟然会配合,一开始他们是警惕的,知道南宫凝可定会耍花招,所以警惕性也高。
但是当南宫凝真的跟着他们往巷子深处里走,最后走到尽头没有退路的时候,他们都停了下来。
南宫凝对着他们。
“你们想怎么样?”
她是害怕的,那个时候她才多大,正直豆蔻年华,正好是女子的妙龄时期。
她后悔,今天不该溜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