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符被羑言放进他的手里,将他的手指收紧,羑言放下君承修的手,将被褥盖好,站起身,俯身在他唇上落下一吻。
“我走了。”
就这样离开,她没有更多的话要说。
本来时间就不多,她就算待下去也是一直陪着君承修坐着。
她是在说不出什么伤春悲秋的话来。
羑言掀开营帐,没有回头,不忍在看君承修一眼,若是如此,怕是她也狠不下心离开了。
虽然君承修一直没有醒来,但是羑言知道,他情况没有那么糟,他会醒来的。
君承修握着护身符的手在羑言离开军营之后握紧又松开,这可惜,这一变化羑言是看不见了。
“你就好了?”
花雨是没想到羑言竟然这么迅速,她还可以再待一会儿的,不用因为赫连绝而有所顾虑。
“嗯,我走了。”
羑言点头,离开军营。
花雨杵在原地看着羑言羸弱的背影。
曾经潇洒英姿的羑言,现在竟然变得这么弱不禁风了。
左新文从一旁走出来,正欲跟上去,花雨拉住了他,“你跟去干嘛?”
“难道不应该跟过去吗?”
花雨这个问题在左新文眼里简直可笑之极。
他本就是为了护着羑言来到这里,虽然有些不满羑言的态度和做法,但是,不能改变他的使命啊。
羑言现在好不容易出现在他面前了,而且还是跟赫连绝在一起,他就更加不得不防了。
明知赫连绝是她的仇人,为什么还要跟在赫连绝身边。
还说不是受了赫连绝的要挟,羑言自愿是为了什么?
“左新文,羑言若是希望你跟着会跟你说的,但是她没有。”
说明羑言并不希望她跟着。
“羑言这次回来不一样,你难道没有感觉到吗?”
花雨再次说道。
羑言看君承修的眼神不一样,看那左新文的眼神也不一样,尤其是在看左新文的时候。
花雨是有注意到这一点的,就是不知道左新文有没有注意到。
虽然平时左新文做事都是马马虎虎的,但是在重要关头,他都是很谨慎的一个人,他从来不在关键时候掉链子。
“就是因为感觉到了,所以才要跟着她。”
原来左新文已经感觉了。
花雨沉默了。
“你是怎么想的?”
花雨看着左新文问道。
“我想的,很简单,我现在去找羑言,也不过是想要证实这一点而已。”
左新文说完,再次跟着羑言走去,花雨没有再阻止他。
带着面具的赫连绝看着羑言缓缓走来,眉头一挑,虽然他是让羑言快点,但是没想到羑言竟然这么快。
这么短的时间,羑言能做什么?
怕是连话都没有说上几句吧?
虽然是说君承修的情况不好,但是羑言也不至于真的就是看了两眼就出来了吧?
“我们走吧。”
羑言无视赫连绝打量的眼神,直接从赫连绝的身边往前走。
“羑言,其实你可以……”
赫连绝话到一半觉得有些可笑,他明明就是不希望羑言过多接触君承修的,可是现在他有希望羑言多跟君承修相处一会儿,这样,赫连绝才觉得羑言是正常的。
羑言摇摇头,都没有必要了。
“不走吗?”
“走。”
赫连绝来到羑言身边,搂着羑言的腰,前面不远有他们的马车,羑言的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舟车劳顿,现在她又有些提不起劲来。
“等一下。”左新文赶过来,对着羑言说道,“我有几句话要跟羑言单独谈谈。”
羑言转过身看着左新文,垂下眸子,她大概知道左新文要跟她说什么。
“好。”
羑言点头,“去那边吧。”
离军营远一些。
怕是再过一些时间,军营里的其他人也就醒了,所以还是离得远一些,这样到时候他们离开也不会有人现的。
花雨站在不远处盯着羑言和左新文看,视线移开的时候正好对着木狼的眼睛。
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是花雨先转移视线的。
木狼垂下头去,不再看花雨。
羑言和左新文走到林间,从他们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见赫连绝他们。
赫连绝现在正在朝马车走去,应该是去那里等她,一会儿她直接过去就好了。
羑言收回视线落在左新文身上,“你想跟我说什么?”
她嘴角带着笑,很柔和。
“羑言,你是不是想起来了?”
羑言今天看见他的第一眼,那个眼神是审视的目光,好像已经知道了他以前的身份,也确定了他的身份,而后将他从头到尾的打量了一遍。
“嗯。”
羑言也不避讳,如实的回答。
她点头,左新文却倒吸一口气,竟然真的想起来了。
“那你为什么还要留在赫连绝的身边?”左新文问出自己心中的疑惑。
他知道,羑言做什么都有她的理由,但是左新文也做不到盲目的相信羑言的判断啊,毕竟,赫连绝是赫连擎的儿子。
“新文。”
羑言第一次这么叫他。
“我很感谢你的爹爹。”
感谢左国安为连玉国、为墨涔做的所有事情,他确实一个忠臣,大忠臣,这么多年了,还一直坚守着连玉国的兵力。
“现在时间也允许,你找个时间会山寨吧,若梅也需要你。”
羑言对着左新文说道:“而且,或许,日后我会来找你。”
若干时间允许的话。
“这是一封信,等到时间成熟了你再拆开,我想这个时机,你能掌握的。”
没有具体的时间,只有等。
左新文将信接过来,看着羑言,羑言伸手将凌乱的风捋顺,转头对着左新文说道:“希望若梅可以给你生个大胖小子,左伯伯应该会很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