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些画像,是东方曜画的吗?
这些年来,只有东方曜最清楚她的变化,他是连玉国内唯一一个跟她接触最久的人。
“是我。”
当初为了混淆赫连宇的记忆,所以在每次赫连宇喝药之后,东方曜都会拿着羑言最新的画像给赫连宇看,赫连宇潜意识里就将羑言记在脑海中。
这些画像,都是东方曜亲笔画的。
都留在赫连宇的房间,赫连宇自己都不知道这是什么,因为他清醒之后,看见的都是卷好的画轴。
倒是东方曜,经常去赫连宇那儿看那羑言的画像。
画像没有放在自己身边的原因,就是因为不能让别人知道,他对羑言的心思。
尤其是羑菱,虽有羑菱很明确他的心,但是羑菱的嫉妒心,会走极端。
他只能将羑言的画像放在一个最安全的地方。
“都是你画的?”
东方曜从来没有当着她的面画过画像,也就是说,都是他自己靠想象画出来的。
能够让赫连宇凭借着对画像的记忆就认出她来,说明真的画的很像!倒是没想到东方曜还有这项技能,羑言算是又对东方曜认识了一次。
“嗯。”
东方曜点头,目不转睛的看着羑言,羑言有些不自在,他对她的情感现在倒是一点也不隐藏了。
真不知道这些年东方曜是怎么过来的,把自己伪装的那么好。
现在好像有个情感的宣泄口了,一下子涌出来,太过激烈,羑言每次对上他的视线都觉得热烈的承受不住。
“你想看吗?”
东方曜问道。
赫连绝敛眉。
那些画像,赫连绝是看过的,栩栩如生。
他看见之后,将羑言的画像从头到尾的都看了一遍,恋恋不舍,也将羑言这些年来的变化一一记在心里。
原来羑言就是这么走过来的。
画像上甚至还有羑言拿着长剑在枫树林间狂舞的姿态,还有很多其他的,看上去很具有动态美。
羑言摇头,她并不是很想看。
这些都是东方曜心中的自己,她怕自己看了会动容。
没有什么可以改变她现在的心绪。
东方曜眼底闪过一抹失望。
赫连绝离开之后,羑言对着东方曜说:“我打算离开俞朝国,我想要去找一些人。”
赫连绝给过她连玉国忠臣现在隐居的地址,她想要去看看。
推翻一个王朝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但是,推翻赫连擎,貌似不难。
俞朝国还是俞朝国,做皇帝的还会是赫连家,但是,要换人!
俞朝国在赫连擎手中,羑言是一定看不下去的。
赫连绝说他不想做皇帝,那就当做是对羑言补偿吧,这是赫连绝唯一能补偿羑言的方式。
她不要他的命,要不起。
就拿他一身的自由来补偿她。
“羑言,你决定了吗?”
“嗯。”
东方曜带着羑言离开没有跟赫连绝说,赫连绝翌日再来看羑言的时候,羑言已经不在了,房间空落落的。
他能跟当初自己离开的时候相对比,那个时候羑言醒来看见的是不是也是空荡的房间。
不对,他离开的时候,羑言正处在昏迷之中。
离开了也好,他是希望羑言离开的。
赫连绝转身,走了出去,羑言离开了,他也要抓紧时间办事了。
这是他答应羑言的,他会做到。
赫连绝一直在暗中集中力量,而赫连擎,他一直在阻挠他。
赫连擎可是赫连绝的父亲,他们身体里终归还是流着一样的血,赫连擎怎么会不知道赫连绝想要做什么呢,只是,赫连绝还没有挑破,赫连擎就不能率先揭穿他。
赫连擎只能暗中压制赫连绝的势力。
赫连绝也不会对赫连擎赶尽杀绝,他是他的父亲,他的本愿不过是让赫连擎将江山还给羑言。
至于羑言要让谁做皇帝,那都是羑言的事情。
赫连擎埋于朝政,几乎没有闲心去管军事,只要玄邺国不兵,他就能安心的处理朝政。
只是,君承修似乎并不打算让赫连擎这么轻松。
这日,赫连擎召见赫连绝,赫连绝来到他的身边。
“父皇。”
赫连擎能被这样称呼的时间应该不多了。
“绝儿,玄邺国现在不安分,你去找君承修谈谈。”
赫连擎有自己的打算,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稳住内部,如果那边要跟玄邺国打仗,这边还要对付羑言等人,估计他要不了多久就要废了。
他还能跟君承修大打亲情牌,据他所知,羑言现在不在君承修的手中,一直在赫连绝寝宫。
当然,是和东方曜在一起。
他几次请人都无果,但是赫连擎并不会这么轻易的放手。
一个女人而已,怎么能乱了这天下。
只要抓住羑言,便可以牵制三方势力。
东方曜、赫连绝和君承修!
他们三个都不是好对付。
“父皇。”
赫连绝看那了眼赫连擎,“您确定您要我去跟君承修谈嘛?”
“绝儿!”
他这是什么意思?在威胁他吗?
“父皇,我自是不会拿俞朝国开玩笑,但是,您想清楚了,您现在要不要考虑主动将这江山让出来!”
赫连擎怒不可遏,砸了手中的墨笔,大掌拍在桌子上,指着赫连绝的鼻子破口大骂。
“赫连绝!你是朕的儿子,瞧瞧你现在说的话!像什么样子!”
竟然帮着外人对付自己的老子!
赫连绝看着赫连擎,没有一丝畏惧,“父亲,您是我的父亲,可是,你就是做错了,我只是在帮您走向正途。”
“连玉国已经改朝换代了这么些年,是时候还给羑言了。”
“羑言能活到现在,就是老天的安排,她的存在就是为了捍卫连玉江山!”
“你闭嘴!”
赫连擎生气到全身颤抖,偏偏一句话也回驳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