羑言有些疑惑,只是,还没有反应过来,君承修突然伸手,羑言快速向后移。
脚底一滑,险些掉下去!
“羑言!”
“不要过来!”
现在隐约能听见石子滚动的声音,掉下的去的石子,很久都没有声音,不知道这里究竟有过高,但是至少可以肯定的是,人若是掉下去了,怎么可能还能活呢?
“羑言!我是认真的!”
君承修恼羞成怒,她敢跳,他就是死也不会放过她!
“你不许动赫连绝!”
羑言握着手中的白玉簪,刺进自己的脖子,血流了下来,“听到没有!”
“羑言!”
君承修抬手,羑言喊道:“不许过来!”
君承修满目凉意,甚是决绝,狠心道:“羑言,你今日这般护着他,他日再见,我们就是敌人。”
“好。”
羑言闭上双眸,嘴角一提,晶莹的泪水沿着脸颊滑落,她放下白玉簪,紧紧的握在手中,反头看了眼悬崖。
“我同意了,你过来。”
君承修颤抖着一颗心对羑言说道。
羑言看向君承修,嘴角微扬,“君承修,我不愿做你的敌人,所以……”
“我们不要再见了。”
永别了。
羑言向后倒,像一只蝴蝶,直直的坠下悬崖,那支白玉簪落在峭壁的边缘,就是羑言方才站定的位置。
“不!”
君承修呆若木鸡,反应过来再冲上去,可是什么都没有抓住,甚至连羑言的衣袖衣角都没有握住。
“羑言!”
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羑言坠落,直到消失在他的视线之内。
“王爷!”
苍南、临西等人冲上来,花雨和左新文站在峭壁边缘,花雨捂住嘴巴,第一次在别人面前哭了出来,羑言怎么会……
左新文也红了眼眶,转身看向花雨,她已经哭成了泪人。
“羑言……”
左新文揽过花雨,花雨放肆的在左新文怀中大哭。
君承修着被羑言遗留下的白玉簪,好似没有了灵魂一般,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是他逼死羑言的,如果不是他,羑言根本就不会跳下去。
他就应该放羑言离开,他为什么就笃定羑言不会做傻事呢?
君承修嘲讽一笑。
君承修站起来,人都站不稳,苍南和临西扶着他,君承修盯着悬崖,上前一步,视线一凝,也欲跟着跳下去。
“王爷!”
身后一股力量将君承修撤回来,还没有看清来人,一记拳头就打在君承修的脸上,接下来是无数个拳头。
“混蛋!你该死!”
东方曜狠狠地痛扁,猩红的双眼,每一次都异常的狠辣。
打在君承修的腹部,君承修弓起身子,紧皱着眉头,“王爷,还手啊!”
君承修怎么能就这样被打呢!
可是君承修基本上放弃了抵抗,他越是不还手东方曜打的越狠,东方曜打的越狠,君承修心里越舒坦。
打死他好了。
赫连绝站在远处,同样不能从羑言跳崖的事情中反应过来。
如果他没有离开,可能就不一样了,为什么他没有就坚持一下呢?
他早就应该看出羑言的不对劲,可是怎么也想不到羑言会以这样的方式……
赫连绝如鲠在喉,闭上双眼,他也很想上前将君承修痛扁一顿,可是他的脚好像灌了铅一样,根本就没有办法动弹,只能站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着。
苍南和临西出手了,只是他们刚出手,木狼和紫莛也出手了。
花雨也是恨君承修的,她刚刚就已经上去,不应该只是在一旁干站着,可是谁能想到羑言竟然会做出这么偏激的事情来的。
花雨没有帮忙,也不让左新文上前。
“王爷!还手啊!”
苍南对君承修吼着,试图喊醒他!
“该死的!”
苍南拔出佩剑刺向木狼,木狼跃起身也拔出自己的佩剑对准苍南。
临西和紫莛对决,紫莛要占下风,紫莛本就受了伤,更加不是临西的对手,临西趁着将紫莛逼退的功夫凑身到君承修和东方曜的面前。
临西伸手要将君承修夺过来,但是被东方曜一掌打开。
没有办法了,若干君承修自己不动手,谁能帮的了他!
“君承修!你该死,你怎么敢逼着羑言跳崖!我要杀了你!”
不!他要折磨君承修,他不会让君承修那么轻易的死掉,要把羑言承受的痛苦千倍万倍的实施在君承修的身上!
“王爷!”
临西又欲上前,再次被紫莛缠住,他只能喊着:“王爷,王妃生死未卜!你怎么就先放弃了呢!”
是啊,没有看见尸,怎么就能判断他死了呢?
君承修原本无神的眼睛再次汇聚了光芒,临西又喊了:“王爷!”
“君承修!”
东方曜一拳再一次落下的时候,君承修抬手抱住东方曜的拳头。
“东方曜!”
他是该死,但是轮不到东方曜动手。
赫连绝一步步向他们走来,他捂着自己的伤口,气色也是极其不佳,“都别打了!”
他对着混战的人群吼着。
可是并没有人听他的。
“我说都被打了!”赫连绝对着东方曜和君承修,“君承修!东方曜!住手!”
“不要打了!”
还是没有听话,大家都沉浸在一个怪异的氛围之中。
左新文看着赫连绝,羑言那般帮着赫连绝,他至始至终都没有懂过羑言。
赫连绝闭上眼睛,无奈地笑着,他捂着伤口,半弯着腰,之前没觉得,现在觉得这道伤异常的痛。
羑言接下他面具的那个瞬间,落在他脸上的泪,现在刺痛着他的皮肤。
都说结束了,竟然是这样的结束方式。
羑言是不是早就想好了,就差实施了?
“她可能早就想过要解脱,只不过今天正好给了她这个机会罢了。”
赫连绝知道他怎么吼都没有听,索性自己说给自己听,只是,没想到,他飘渺的声音,传入了所有人的耳朵,大家都不约而同的停下了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