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承修对羑言的了解还是很深的,毕竟当初跟羑言以羑菱的身份留在他的身边的时候他都可以认出来,就更不用说是花雨了。
当年花灯节君承修就是因为认出来了,所以才会在花雨手臂上留下痕迹的。
“是,王爷。”苍南和临西领命退下。
书房就剩下君承修一个人,他起身走到书架边将羑言的画像拿出来,他看着羑言的画像,他现在的心跳有些乱。
哪怕只是看着画像,君承修都觉得好像看见了真人一样,他有一种感觉,很微妙的感觉。
烛光下,君承修的眸色深沉了一些,他的手指划过画像上羑言的脸。画像上的羑言眉眼含笑,但是她的脸一大半都被面纱挡住,这个样子确实和今天的花雨很像。
夜里羑言翻来覆去都睡不着,她半夜坐起来看着月色。
今天在珏王府,君承修对君巧筠的态度,羑言都看见了,她从来没有看见过君承修对别人这么上心过。
她也曾想过,如果是他们的孩子,他会不会很疼爱?
只是现在看来,他好像并不需要知道他们之间还有一个孩子,是不是?
“君承修。”
羑言苦笑。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孩子在哪里。
当初将孩子交给了赫连绝,赫连绝一定会好好对待她,她醒来之后也纠结过要不要去找孩子,只是孩子要是见到了,应该也是跟君巧筠差不多大吧。
等等……
跟君巧筠差不多大?
羑言惊讶的捂住自己的嘴巴?
君承修不可能有一个跟君巧筠一样的大的孩子,就算君承修之后有别的女人,那孩子也不可能那么大啊。
对啊,她之前怎么没有想到这一点呢!
那君巧筠究竟是谁的孩子呢?君承修为什么要承认呢?
接下来的好几天,花雨几乎都不出门,更加不会出采撷苑,经过那天的事情,想必君承修一定有派人在调查她,如果她现在出去了,那不就是羊入虎口嘛。
祁连月看着羑言,“羑言,花雨怎么这么久都没有出去?”
她都要被憋坏了。
羑言抬头看向祁连月,“你很想出去吗?”
“对。”
祁连月这个样子确实闷不住的,所以才会那么多事端,她总是想要出去,羑言摸着下巴。
“或许过几天可以带你离开这里。”
羑言这么一说,被正好来房间的花雨听到了,她推开房门,看着羑言,“你要去哪里?”
“不去哪里?”
花雨笑着走过去,“不想告诉我?”
羑言摇头,“不是的。”
“羑言,你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那天之后花雨也有细想,羑言之前的孩子是被东方曜打掉了,但是之后羑言消失了,被人就走了,结合后面的事情来看,应该是被赫连绝带走了。
赫连绝懂医,而且医术不在东方曜之下,或许赫连绝帮羑言保住了孩子呢?
最关键的是,羑言和赫连绝在一个的那段时间,别人都不知道的,就算知道的,那也只有若梅和左新文,的那是,若梅和左新文应该是不知道羑言的孩子的事情的。
还记得后来在军营的时候,羑言病,苍南回到军营,他好像是有说过羑言孩子还活着的。
只是,羑言会将这个消息告诉苍南吗?可能吗?所以,事实的真想究竟是什么呢?
“你想我解释什么?”
羑言抬头看向花雨,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花雨,事情都过去了。”
“过去了?羑言,你是这么想的吗?”花雨坐在羑言对面,端起一杯水,砸在地上,“事情没有解释清楚之前,一切都过不去。”
“你当初说什么都不肯服药,是因为什么?”
羑言没有回答,祁连月在一旁一句话也插不上,想要劝说也不知道要从哪里入手。
“是因为你知道,你自己生了孩子,无论如何都治不好了是不是!”
花雨话毕,祁连月惊讶的捂住嘴巴,不可思议的看着羑言,“羑言,你……”
原来是这个原因,是这个原因导致羑言不能活下去?
“是。”
羑言承认了。
从羑言的面上看不见任何的心虚,她抬头,嘴角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她是一个生命。”
“当东方曜给我喂药,当我倒在地上感受到她一点点从我的身体里抽离的时候,我想让她活下去的念头异样的强烈。”
不仅是因为那是她和君承修之间唯一的联系,也是因为,那是她的孩子。
当她自己看见自己身下满是鲜血的时候,她真的好恨东方曜。
只是,羑言想起所有之后她是可以理解东方曜的,但是她还是很难做到释怀,可也不会就此否认东方曜曾经对她的好。
“她还活着。”
那个孩子,羑言的孩子,一定还活着。
“是,她还活着。”
羑言苦笑,“我不知道她在哪里,君承修也根本就不知道她的存在。”
她对君承修身边的孩子充满了好奇,那个女孩子,有没有可能……
羑言不敢往下想。
祁连月听的模模糊糊的,但是大致的都听懂了,羑言曾经有过孩子,而那个孩子差点就死了,这是真的吗?
“我现了一个问题。”
祁连月突然插了一句话进来,花雨和羑言同时看向她,要说祁连月根本就不清楚当年的事情,那个时候祁连月根本就不在,她能知道写什么呢?
“你不要掺和进来。”
花雨显然没有耐心听她说话,将她推开,不看她,“你再捣乱我就把你扔出去。”
“我没有捣乱啊,我都还没有说呢,你怎么就说我捣乱呢?!”
祁连月弄开花雨的手,绕了一圈到羑言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