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也没想,萧疏就要伸手把浴巾捞上来,沾了水的浴巾变得特别的沉,她一只手使不上力,只能右手拉着浴巾往上拽,本以为能够搭在胸前,这个时候就体现了她胸小的劣势。
完全勾不住!一次次的往下滑,她就一次次的往上提。
在给她洗头的那个人,专心的洗头,打上了泡沫的手轻轻地揉着她的头,好像根本看不见萧疏忙于手上的动作而脸色变得十分的尴尬。
直到往复了四五次之后,坐在浴缸边缘帮她洗头的男人,才淡淡道:“再动,伤口就要沾到水。”
可是不动,就眼睁睁的让楚临渊把她全身上下看光?
“我可以自己洗,你出去。”她语气有些硬,刚才卫惜朝出去肯定就是和楚临渊说这件事,他们两个串通好,现在他就趁机……占便宜!
想到这,萧疏就把脑袋从楚临渊的手中给挣脱出来,顶着一头的泡沫,转身有些怒意地瞪着坐在浴缸边缘的男人。
楚临渊双手上都是泡沫,长袖卫衣袖子卷在手臂,露出紧实的小手臂线条,浴室暖黄色的灯光打在他身上,让他平添几分柔和,对于她说出的话,他似有些惊讶。
甚至是有些委屈地说道:“让惜朝来叫我,现在又赶我出去,恩?”
她什么时候让卫惜朝去叫他了?她是有病才会让楚临渊过来给她洗头吗?
“我没有让她去叫你!”原以为是他们两个商量好的,结果最后是卫惜朝一个人策划了这件事!她怎么可以这样?“算了,不管是不是惜朝去叫的你,还是你和她商量好的,现在你们两个我一个都不需要,我可以自己洗头!”
“乖,别总是做一些让我担心的事情。你这个样子怎么自己洗头?”手都举不起来,怎么洗?
可他明显不放心的样子,让萧疏后背一阵麻。
刚刚适应他对她的冷嘲热讽,可他忽然间又变了画风,尤其是在经历了这次绑架事件之后,她现在根本不明白楚临渊是怎么想的。
“你不过来?”他斜眼看着坐在浴缸中央的萧疏,她正一次次努力地把浸了水变得沉重不堪的浴巾往上拽,“不过来我就坐在这里看你,我照样可以看一个下午。”
“!!”她瞪大了眼睛,没想到他无耻起来,也是没有下限的,“你到底想怎么样?我在蓝湾住也住了,该听的话都听了,你别得寸进尺了,你要坐在这里看一个下午是你自己的事情,我不洗了!”
楚临渊深深地看了萧疏一眼,他是没有冷眼看她,在她不断地赶他走的时候,他却只用他平稳的生硬道:“你我现在就不能像你十五岁做完阑尾手术之后,我安安静静给你洗头了吗?”
回忆是萧疏的软肋,她清清楚楚地记得和他的每一次相处,因为短暂,所以总是特别的小心翼翼,特别地珍惜,以至于她每次想起来,都会觉得像刚生不久一样。
原以为那些事情只有她一个人记得,可是当他轻描淡写说出来的时候,萧疏现,原来他也是记得的。
而这句话像是有魔力一般,让刚才还抗拒的萧疏,瞬间柔和了下来,他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说洗头就洗头,他说不动就不动。
好在那沉沉的浴巾终究是被她给挂在了胸前,才不至于再一次被他给看光。
他轻轻地给她揉着头,任白色的泡沫一点一点的在她头上变多,垂眼就能够看到她因为浴缸里面腾起的热气而晕红的脸颊,白里透红,干净得像个小孩子。
“你十五岁的七月份,军校放了半个月的假,我回来,本来说好了和你哥,还有雁回,再加上你一起去旅游,刚出门,你就肚子痛,被送到医院一检查,结果是阑尾炎。病床的那个人一听要手术,非说自己没病,要去旅游。”他一边给萧疏洗头,一边说着当年的事情。
“你当时特别凶的对我说,一定要手术,术后还要在医院里面住半个月。”萧疏自然地就接了下去。
“可你还是不想手术,也不想住院,害怕住院就见不到我,所以我答应你每天都去医院看你,你这才答应了做手术。”他都记得,“手术后的第四天,你想洗头,我就在病房的浴室里面给你洗了头,那是我第一次帮人洗头。”
她还记得那个下午,不知道长的女生应该倒多少洗露,就倒了好多,结果弄得头上都是泡沫,她就使坏地把泡沫摸到他的身上。
“后来……”为了防止她再乱动,他……
“亲了你。”话音刚落,楚临渊就低下头,吻上了仰着头的萧疏。
本就微张的唇,在楚临渊亲下来的时候,轻巧地撬开了她的唇,舌滑进她的嘴里,勾起她的舌,一阵痴缠。
十五岁的那个吻,不过是他轻轻碰上了她的唇,随即他就后退,不过效果已经达到,她安静地坐在那里,什么话都没说,双眼失神,脑子里面乱七八糟的。
后来萧乾来了,现她还没有缓过神来,问她怎么了,楚临渊只说给她洗了个头。
萧乾说:大概脑子进水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