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太好了。咱们一起去吧，采石场出车。需要多少钱，我家里还有一些。”张玉山马上兴奋起来。

“你先别急，我得先打电话问问他。他也是个年轻人，刚当上镇长没多长时间。如果有门路更好，没有门路我也就帮不上大哥了。”

“没事。有你这句话就行了。贾主席昨天到我们那儿，说起这事，让我找你。说你肯定帮忙。”张玉山说。

左睿这才明白，居然是贾振民的主意。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种花边儿的事情，虽然谈不上好事坏事，但风传的速度比坏事更快。温暖走了以后，所有人都对他高看一眼厚爱一层，左睿已经感觉到了。

张玉山的事情还没完，齐大川又带来这个消息。左睿沉吟好久，齐大川也不打扰他，把桌上的报纸拿了过来，一张张地翻看着。

“齐书记，感谢领导对我的厚爱！”左睿说，“这事儿我还得再想想。”

“还想什么？古书记已经发话了，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齐大川苦笑道，“其实我也不想让你离开古玉。你来这儿多长时间了？不算在北极星培训，来了有两年多了吧？我觉得你成长特别快，想让你挑重担子呢。张利现在事情一大堆，你从厂里回来以后，马上就要接办公室主任。过个一年半载，就可以进班子了。你说你这么一走，虽然县委办是综合部门，但要说真正锻炼人的领导能力，我个人觉得还应该是基层。”

齐大川的话，左睿很是赞同。乡镇才是活生生的生活。机关他不是没坐过，在轻工业局的时候，他觉得都快坐傻了。一杯清茶一包烟，一张报纸看半天——虽有夸大成分，但也确实是机关生活的写照。

在他的认知里，县委办这样的部门，那可是高高在上的。服务县最高领导，写材料的一定是顶尖的，协调事情一定是最好的，他去的话，一开始也就打个杂跑个腿什么的，这样的节奏不是他想要的。

“可是——”左睿刚说出两个字，齐大川摆摆手，“你知道，这件事古书记本不用征求你我的意见，直接让县委办过来要人就行了。”

左睿无话可说了。齐大川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再明白不过，让你去县委办那是看得起你，人不能给脸不要脸。

在他们这些乡镇干部眼里，县委办那是大“衙门口”，随便拉出一个人来，都可以对乡镇指手画脚，因为他们代表的是权力中枢机构的意志。更何况，这件事是古明生亲自发话了，谁的头上长着几个脑袋，敢跟他对着干？

“这么说，我是非去不可了？”左睿喃喃自语道。

“你不去还能怎么办？反正是早晚的事，你不能一直在镇里干到退休吧？这次是古书记亲自点你的将。原来呢，县直有些部门就一直到乡镇踅摸人，推荐的时候总是避开你，就是想让你在乡镇多锻炼两年。可这次不一样了，恐怕你不去是不行的。”

“既然不行，那就只好去了。我一点心理准备也没有。”左睿叹了口气。

“不用准备。还准备什么？你到那儿就知道了，县委办比你能干的有，不如你的更多。你适应以后，很快就会成为他们中的佼佼者。”齐大川说的十分笃定，把左睿心底的一点小想法全都挖了出来。<